去年科场改制,孟教授可是实打实的为吴希高兴了好几天。
“沈公,孟公,苏某年不过三旬有余,何德何能教育如此英才啊?”
“子瞻刚刚教训学生的话就不记得了?我看你这厮才真的是虚伪圆滑。”沈立当即反驳道。
苏轼闻言一时大乐,也是连声告罪,而后又朝着吴希问道:“如何?吴二郎,可愿拜在我门下吗?”
吴希有点诧异,这都哪跟哪啊?这事情进展未免太快了吧?
不过吴希这次发愣却是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旁李如悄悄扯着袖子提醒,他这才醒悟,朝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周围布满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情知继续犹豫下去必然引起众怒,吴希当即面向苏轼长身而拜:“学生自是求之不得。”
“吴二郎,不觉得奇怪吗?”苏轼含笑问道。
旁边围观众人纷纷点头,似乎示意着他们也十分奇怪。
吴希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己是否觉得对方如此贸然收徒,过于奇怪了些,不过其实他心里也算早有答案。
“老师,先父与您是否曾有旧交?”
周遭众人听了这话,这才纷纷释然,原来是人家上一辈有些缘故,而非是自己不够努力,才入不得大苏的眼。
嗯,必然就是这样。
苏轼那边听了吴希的话微微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子度兄从未跟你提过我吗?也是,当年确是我对不起他,活该他怨我至死,唉。”
吴希一听这里边有些缘故,此时当着众人却又不好追问,只得解释道:“老师容禀,非是先父怨您,只是这些年来他终究算是沉沦下僚,因此很少提到当年友人罢了。”
苏轼闻言微微释怀:“嗯,此事暂且不提,你这个学生我就当认下了。无论是看在你的才学还是看在你先父脸面,以后你行走在外,都可自称苏家门徒。”
吴希这里自是亲自为自家老师奉了茶,算是草草了了个仪式,而后便以学生身份侍立于苏轼身侧。
旁边众人自然也是纷纷恭贺,既贺苏轼收得佳徒,也贺吴希得遇恩师。
“刚刚进行到哪里了来着?不要因为我们这两个糟老头子停下啊。”沈立见这边师徒相认完成,当即发问。
“太守,刚刚正是我二哥作完第二首诗,正待诸位君子点评,看是否胜过那边那位翟大才子。”李如此时终于逮到反击机会,自然提起了赌斗之事,说完这话之后,还将今日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个清清楚楚。
“哦?吴二郎还没取表字吗?”沈立好奇问道。
吴希顺势答道:“回禀太守,先父前年去世,未来得及替我加冠取字。”
“既然吴二郎家中已无亲长,不如子瞻我们趁此君子云集之际,为吴二郎取字如何?”
“嗯,倒也确实是个好机会,二郎家中如此情况,也无需再讲究什么繁文缛节,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沈公有何看法?”苏轼认同答道。
“哎,子瞻,加冠取字,自是亲长来做,你这老师合该做主。”沈立推辞道。
苏轼闻言倒也当仁不让起来,微微沉吟片刻,便道:“吴希,希者,冀也。你祖上又本是冀州人士,此字倒是合适,不如便取冀之二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