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希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当然不敢深聊,只是自顾自的转移话题道:“孟先生,其实我总觉得我这经学基础并不牢靠,想请您未来能够继续不吝赐教。”
孟教授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你的经学水平,在老夫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啊?跟着老夫学习基础,倒不如请苏别驾为你特别指点一二。”
他自然是指与其跟着他学习基础的东西,并不如请苏轼来为他做一些科举应试的特别指导。
吴希闻言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讲,总不能只说您那个学生大抵是死了,我是个后世来客?
孟教授见他这幅样子却是不由自行脑补起来,旋即顿悟:“是苏别驾那边忙于公务,不能常常教导你吧?好吧,那你日后还是常来家中,我再尽力教一教你便是。”
吴希自然当即答应下来。
“说起来,最近几日怎么一直没见你来家里呢?”孟教授疑惑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它是这么回事......”吴希于是又将这几天来的经历一一道来。
随着吴希的讲述,孟教授那边却是暴怒一时,重重说了好几句“岂有此理”。
然而,说完之后他却还是有些颓然地泄了口气,毕竟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儒,连剑都快提不动了,又能怎么样呢?
吴希见状却是不由劝道:“孟先生莫气,我这里如今毕竟没有抓住对方什么马脚,待有朝一日他们若还敢异动,必使之受雷霆之罚。”
孟教授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时,孟夫人端着沏好的茶水走了进来:“你们师徒俩在聊什么?怎么这么大火气?”
孟教授只是摇头,吴希却赶紧站起身来:“没聊什么,只是随意说些这几天的经历罢了。”
孟夫人只道他们俩是在聊一些妇道人家不相干的,便也没有多问,放下茶水后便自去忙了。
吴希提起茶壶先是为孟先生倒了七分满,而后又自行斟了茶水,细细品味起茶香来。
此时正是龙井茶区初具规模,所谓明前龙井名声渐起之时,以孟教授之桃李繁茂,家中自然有着上好的龙井茶。
只能说吴希真是穿越到了一个好时代,若是唐以前,加上各种香料的“煮作羹饮”,他怕是消受不起。
孟教授也是端起茶杯饮下一大口,微微浇灭了心中的怒火,这才恢复起以往温文尔雅的样子。
“你决定好自己科举的大经了吗?”孟教授这才想起询问这一关键问题。
“回先生,是《诗》。”吴希乖巧答道。
“嗯,选《诗》也好,《诗》最纯质,也适合你。”孟教授点头表示认可,不过又接着道,“不过策论历来也重经义,其他几部大经你也不能放下。”
吴希当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当即恭敬表示还需先生多多指教。
于是,正好也是趁着休沐无事,孟教授起身拿出一部《毛诗》,两人便一个讲授一个聆听,一同学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