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已然十三岁了,可也不是小孩子了!
这几日人家是因为经历复杂、危险,因而心里难免波折、惊慌,这才屡屡需要自家二哥的怀抱寻求安全感。
不过吴希哪管这些,在后世,十三岁的小姑娘也许并不算多大,而且自家妹妹自己怎么宠也并不显得过分。
将小吴希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了几句,吴希这才将之放下,任由其自回后宅休息去了。
经此一闹,不仅小吴思心情转好,连带着王绍、李如那边也是哈哈大笑,一边笑着还一边说吴希未免对妹妹太过娇宠。
吴希走到两人身边,各自问候一声,便也安然落下座来。
“二郎,真是了不起啊,一夜之间拜为苏氏门徒,入了此地长贰官的法眼,如今你隐然已是咱们杭州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了。”王绍不无艳羡地说道。
吴希注意到王绍话语中似乎有些失落,便安慰道:“那算得上炙手可热,不过是些虚名罢了。王大哥一身好奇,勇武出众,相信不日也定当得遇伯乐,扶摇而上。”
王绍不由叹息一声:“勇武又有何用,国朝虽予武人以荣华地位,却终究以文华为重,以武略为轻。”
吴希还要勉力再劝,李如却从旁插嘴道:“大哥,要我说,一勇之夫固然并无大勇,然而若是能做到种团练那般的领军将军,须也算是不差的前程。”
所谓种团练自然是指国朝名将种世衡。
其人在范仲淹手下屡立战功,于大宋对西夏战争中有着突出功绩,生前做到一路兵马钤辖,死后受追赠为成州团练使,泽及子孙。
连范文正公都称赞他是“国之劳臣”。后来的所谓老种经略相公、小种经略相公均系其人后辈。
可王绍却并不认同:“唉,种团练也有父辈恩荫出身,我的出身又在哪里呢?”
“种团练倒是有个大儒父亲,然而狄枢密呢?人家可是正经寒门出身,投身军伍,一步步成为国朝执政的吧?”吴希又举了一个狄青的例子。
“可我能有狄枢密之惊才绝绝吗?”王绍眼中微微有了些许色彩,但还是有点不自信的地说道。
吴希于是又劝道:“谁也不是生来便通文武的,正因如此大哥你才要多多努力啊,文韬武略,两者断不可舍其一。”
“多谢二位贤弟为愚兄解这宽心。不过你们也须放心,要知道我王大并不是个容易挫败之人,无论如何,我也一定会再闯一闯的。”王绍终于打起了些精神,郑重对二人道。
“这便好嘛。来啊,布菜、上酒。”李如招呼着仆从们端来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三人就于是就着和煦的春风只在院中吃喝攀谈起来。
不过这一次吴希却是学聪明了,再不敢喝得头晕脑胀,而只是浅尝辄止,多是在陪着王、李两人聊天而已。
面对两人的劝酒,他也只是推说身体不适、不胜酒力,而王、李二人情知吴希身体一向较差,也就没有再劝,
席间,三人谈天说地好不快活,王绍还透露了若是今年发解试仍难通过,便往边军投效这一决定。
吴、李两人自是一边说着今年三人一定一起得中,一边说着即便投效边军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之类的话语。
月在半空,万物自由;少年壮志,最是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