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轼这才想起招呼吴希、郭迎两人各自落座。
吴希施施然坐下,接着宽慰了一声:“师娘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的。”
苏轼点了点头,便没有接着话茬说下去了。
一旁的孟教授见厅堂上氛围沉寂下来,便有意再扯出个话题,思来想去,暗道这吴希可真是个值得迫害的对象。
于是,孟教授率先开口,考校起吴希的经义功课来。
一旁的苏轼、沈立也纷纷来了兴趣,各自抛出了不同的题目。
吴希对此也只有苦笑的份,只得是一一作答而已。
到最后,三位高级知识分子并不满足于口头上的提问,竟是叫人送来笔墨纸砚,当即要给吴希来一出正经的所谓模拟考试。
吴希这里满脸苦涩地摊开纸张,郭迎便习惯性地起身为他研起了墨。
于是四人便各司其职,出题、解题、指正、评判,倒是都有些不亦乐乎的样子。
连面对急匆匆赶来的郎中,都只是苏轼出面稍作嘱咐几句而已。
最后还是吴希不干了,直言自家师娘就在后宅经历莫大苦楚,他的心中同样满怀忧虑,实在不能再作文章。
恰好此时郎中自后宅回来,向众人说明了情况:“州判,王夫人身体没什么问题,腹痛大概也只是昨日进食多了些,并无大碍。我这里开了方子,请您过目后即刻去抓药来便是。”
苏轼连忙伸手接过药方,见也只是寻常催产药物,便点了点头,着人立即往药铺去了。
吴希从旁问了句:“郎中,依你之见,服下这例汤药之后,我师娘大略何时能够产下贵子?”
“回禀这位小郎君,应在今日深夜到明日凌晨之间。”郎中恭敬答道。
闻听此言,屋内几人各自松了口气。苏轼自然又是取出些钱财递给对方,希望对方今夜能够就守在家里,确保自家娘子平安无事。
郎中自是千恩万谢,便又回后宅守着去了。
这时,沈立却是慨叹一声:“子瞻啊,你可真是好运气,不仅即将喜得贵子,且你这徒儿也确实堪称英才啊。”
苏轼当即爽朗一笑:“贵子不贵子的尚不好说,不过对冀之我确是十分满意。”
“嗯,这一个月来,冀之可真可谓是长进神速,不仅经义问题对答如流,这论策作的也是越来越有样子了。”旁边孟教授也是捋须赞叹不已。
听了这话,苏轼却是来了劲头:“这算什么?你们是不知道冀之对时局观察的眼光有何等毒辣,尤其是对当今所行新法的推行结果,简直堪称预测一般。”
“哦?想不到冀之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本事,能不能现场为我们这些愚钝之辈解一解疑惑?”沈立含笑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