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去吧。”
将事情说清之后,吴希摆手示意对方赶紧出发,不要再耽搁时间。
且不说陈行领着五骑人手,护持着万成妻、子二人往尧都驿方向而去,大抵还是要寻一辆畜力车辆,以求安稳和速度。
只说吴希这边整理好衣冠之后,却是领着韩锐、万成并剩余二十余骑部下,各自上马朝西南面奔驰而去。
轻装简行之下,马力便成为了限制他们行进速度的唯一障碍,偏偏这个障碍在这个时代似乎难以逾越。
毕竟虽然官道沿途都有驿站,而驿站中往往也有可供换乘的官马,但毕竟吴希这一队人马委实多了些,一般的驿站不可能存有这么多马匹。
否则大宋也就不至于,自建国至亡国数百年间,始终拿北边轮换着的,所谓马背上的王朝无计可施了。
因此,虽说吴希凭借着自己的绯色官袍,外加官家御赐钦差银牌,将一个个驿馆的吏员逼到了极限,却终究难以让队伍始终保持全速前进。
待等他们来到孝义县汾水渡口之时,天色已经来在了下午时分。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下马歇息,韩锐急促喘息着,举着水囊不停灌下清水解渴。
吴希的体力到底比对方强一些,大抵是那本《文道》每次发挥作用之后,都会对他的身体有些强化、改造的原因。
其人端坐在渡口旁的一张条凳之上,眼看着韩锐作践自己身体的行为,却是不由得出言提醒了一句:
“进卿,身体正在燥热时候,却是不宜如此急促饮水,否则该要腹痛了。”
韩锐倒也听劝,闻言赶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仍旧急促喘息不已。
“其实你这般急促喘息也不好,容易伤了五脏。”
这一次韩锐却是没有听信对方,反而只是丢了个白眼之后,继续兀自试图将呼吸喘匀。
见此,吴希也是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待约莫一刻钟过去,韩锐才终于是爬起了身来,走到吴希身边抢来温茶又是一饮而尽。
吴希难免蹙眉:“你这身体如何虚弱成这副样子,早就叫你少喝些酒水多强健筋骨,怎么非不听劝?”
韩锐却比对方更无语些:“吴冀之,你说得这叫什么话,你须是个文官来着啊!我这跟着一介文官做手下,如何还能将自己累到这等程度?真真不可思议。”
吴希嫌弃地看了看对方,没有出声答话。
反而是韩锐紧接着正色起来:“冀之,咱们不等等身后的弟兄吗?得知咱们往西河过来之后,曾公那边必然会立即行动增员人手,且等一等后边的兄弟如何?咱们一个个都不曾带一副甲胄,会不会太危险了一些。”
吴希只是随意笑笑:“进卿是被潞州事吓破胆了。小心点的确是好的,不过咱们前面又是暗访、又是装病的,不就是为了打汾州上下一个措手不及吗?若是真等对方反应过来,怕是咱们反而有可能要面对刀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