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玄笑容满面,看似客气。
但孟行开了眼窍,目光何其锐利,此人任何细微表情都瞒不过他,而且他凝聚了英灵之眼,对气息更是敏感,此人的恶意虽隐藏了起来,在他眼前也是分毫毕现,好像一根根细小的钢针,视之都有些刺痛。
孟行心中警兆大响,玄煞门骗他到来做客到底没憋好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已决定开溜。
当然眼下,他表现得一切如常:
“既如此,那就多谢门主了。”
刘青玄点点头:”你且住下,等晚些时候,我介绍一些人与你认识。”
“哦。”孟行心中一动,说道:“门主,关于玄蛇之事……”
刘青玄摆摆手,打断了他:“不知解元公何处听来的小道消息,显是谬误了,那玄蛇与我们玄煞门无关,此事无需再提,免遭他人误会。”
“……好。”
刘青玄再说几句,便告辞离开,临走之时多看了孟行身旁的胡飞鸾几眼,显然是认出了她的狐仙身份。
而孟行见他根本不愿谈黑蛇妖的事,这时候已经完全可以确认,知道这人完全没有放下,这件事,还没完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冷笑。
他便跟胡飞鸾悄悄说道:“等下去玄煞门到处走走,你我暗中看看,究竟多少眼睛观察我们。”
胡飞鸾听他说的郑重,心有警觉,连忙答应:“是。”
两人立刻出门匆匆逛了一圈,回来后更是不爽,情况不容乐观。
”等下我俩便找个借口去告辞,而后你驾云带我便走……马也不要了!”
“找何借口?”
“还要什么借口,回家吃饭也行!”
“公子,我都听你的!”胡飞鸾想了想道:“公子,既如此紧急,不如别去告辞,直接便走?”
孟行存了一万个小心:
“不妥,若是玄煞门存心找茬,我们如果不辞而别,容易被他们利用,被诬赖一个盗窃而走的污名也未可知,到时讲也讲不清楚。”
“这样的说法未必能拿我当下如何,但是任由流言蜚语流传,对我的名声是大大不利……我如今是举人,是解元,享着名声的好处,但其实负担不小,尤其名望不可污。”
“……”
玄蛇之事玄煞门已经撇清,他们就没有恩怨的由头……试问,无冤无仇的,诺大一個玄煞门怎么会凭空污蔑一个朝廷举人?
到时孟行当如何应对?
玄煞门也无需穷追猛打,只要再说看在朝廷的面子上,盗窃之事不再追究,试问孟行又如何应对?
诬赖何须成本?自证反而劳心劳力。
诬赖动动嘴,自证跑断腿,效果却一定是甚微的。
此次上山来,恐怕便已落在陷阱之中!
孟行不愿冒险,告辞是一定要告辞的,免得送人借口。
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走,量他们也不敢阻拦。
两人商议一定,不愿多等,立刻出门。
正去玄静堂的路上,忽然一人急奔而来,高呼道:
“前面的可是寻阳县的孟行孟三元!”
孟行埋头不理,不料前头带路的玄煞门弟子出口回应:“我身侧正是解元公!”
那人哈哈大笑,快步赶上,拦住去路:
“我一个粗莽之人,可不懂什么解元公蟹煲公!我只问你,黑风山上斩百年蛇妖的是不是伱!?”
此人身形壮阔,面目粗旷,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睛盯着孟行,孟行看他来者不善,立刻凝神戒备:
“正是!你是哪一个?”
“哈哈,我叫熊阔海,乃是玄机山的弟子!听闻你能斩百年蛇妖,故此前来看看!南阳郡年轻一辈中,居然还有比我熊阔海法力高强的!”
“……”
“今日见你,长得倒高,但也没有三头六臂!”熊阔海凑近一些,不由分说拿手来推孟行:
“长的细皮嫩肉似那春香院内小娘似的,你有何本事?”
“……”
熊阔海直接上手,不怀好意推来,事到临头再说什么都是假的,乃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孟行四只眼睛看的分明,身体自发反应,看准来势丁字站位,施展了《入门篇的站姿,占山!
脚下占山不动!
右手一扣,正好捉住此人推来的手掌往后侧猛然一拉,好似开弓提弦!
一站一拉,顺势而为,四两拨千斤,顷刻间将熊阔海往后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