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立刻运起鼎势,将周围情景倒影在心中,只“见”一人慢慢在屋顶移动,片刻后伏下不动,许久后悄悄掀起瓦片。
客舍大通铺之内,此时呼噜声此起彼伏,那人小心谨慎观察片刻,悄悄放下一个钩爪,慢慢伸向一根房梁之上。
孟行看去,这时细看,才能发现那房梁上似乎藏着东西。
孟行心中一动,运指如铁,扣下炕上一小块凸起的炕泥,以长击诀的技巧弹在对面通铺炕上一人的屁股上。
“嗷!”
那人吃痛一下弹起,捂着屁股大叫:“什么东西!”
房梁上那人被惊的收了爪子,潜伏不动,周围人全被他惊醒,睡眼惺忪地骂道:
“……你干什么?大半夜还睡不睡觉了?”
“有东西咬了我一口!”
“……什么?”
忽然有人道:“有蛇!”
“……啊呀!”
“蛇在哪儿!”
这一下,整个大通铺瞬间炸锅了,那屁股上吃痛的老哥更是连忙脱裤子,自己又看不到,甩着屁股叫别人看:
“有几个眼!几个眼!”
周围都是大老爷们,一脸嫌恶,哪里肯看:“……滚啊!”
孟行看快把这老哥吓死了,忙安慰:“没眼,您屁股厚,估计没咬穿。”
“多谢小哥,你人还怪好嘞!”
“……”
众人到处找蛇,炕上找不到也不放心,又四处看:“蛇惯会爬高……”
便听上方屋檐哗啦一声,众人顿时惊叫一声:“蛇在房顶!”
孟行“看”到房顶那人即便逃窜,仍是身轻如燕,没搞出太大动静,也是暗赞此人轻功了得。
一群人已是涌出去叫掌柜的说理:
“你这里有蛇,怎么睡!”
掌柜大半夜被人叫起,睡眼惺忪,却也是见怪不怪:“一日才一个子,有蛇有什么大不了的……钱不退啊!”
“……李奶奶的!”
“钱不退,蛇总要捉的!”
掌柜还算讲理:“捉,马上捉!”
趁乱的功夫,孟行已是把房梁上的东西弄到手了,还没来得及细看,先揣入怀中。
闹了半夜,一会儿就天亮了,一群人大骂黑店离开,孟行也走,有昨日李官差给的一点银子,住几日客栈也是够的。
开了房间,先把随身的包裹拿下来,里面除了之前的药品,还有一些银票、银子——从柳少元和钱三处搜罗来的,以及刚从房梁处得到的物件。
银票、银子,原是柳少元拿去县衙打点准备使的钱,银票是五十两的,碎银有三两左右,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孟行本来准备留作自用,如今孙有田一家出了那样的事,柳少元即是准备用这些银子夺了孙有田的地,孟行便准备把这些钱破开,反送给孙有田。
随后,孟行便把房梁上得到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块令牌,上面有一些鬼画符,看着倒是精致的。
一时也是看不明白是什么,便先收起来。
孟行猜测,这东西极可能是那个江洋大盗左布衣留下的。
当时看他拒捕,突围时却朝着客舍冲,或许是舍不得这件东西?
既如此,怎么不贴身保管?
后来来偷取的人应该是左布衣的同党,极可能是新得的消息,不然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要拿这东西很轻易,不会拖到半夜才来取。
不过眼下西塘镇都是官差、捕快,那人应是怕惊动了人被发现,这才如此谨慎。
正好便宜了孟行。
孟行心中有疑问,却也不多想。
左布衣既然是伏法了,这件东西就该是他的,谁来也不好使。
将东西分类整理一番,孟行先去早集上买了些东西,准备了一番。
此时孟行已是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已是打听好了路径,往西田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