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年轻的陛下,也不会去找陈长柯。
在他来到那里几日后,安楠便调集了军队,直奔江州,当曹达确定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时候,他们果然如他们所愿,攻打了曹达的大本营。
曹达率领大军抵抗安楠入侵,并撤离平民,结果被一颗流子弹射中,经救治不治而死。
由此,广西的思明府和江州相继失守,同时,太平府和南宁府的大量领土也相继失守。
安楠大军势不可挡,大明的禁军和曹刚新成立的边防军,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他的死,对于整个广西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可以说,广西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所以安楠才能占据这么大的一块地盘。
陈长柯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道:“安楠的部队,也有热武器吗?”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们不仅拥有枪械,还拥有一定的数量。”
陈长柯望着这位大明的第一强者,数月未见,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比之他刚走的时候,还要憔悴许多,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南暨大师一直在照顾着这位年轻的帝王,可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烦心事,这位年轻的帝王,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憔悴,让人怜惜。
陈长柯立刻停止了对广西之事的谈论,而是用一种关心的语气说道:“陛下,你的身子可好?我离开的时候,给你留了些药,你有没有吃透?”
听到这句话,年轻的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握住陈长柯的手臂,说:“长柯多虑了。这些药我都是准时服用的,你也明白,我对安楠的事情很在意。
自己的经略使才被送到安楠,就这么被人给杀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话说。
长柯,你的归来,让我松了口气,你在南京混的风生水起,连黄彦士这个老狐狸都被你扳倒了,我相信,这些年来,这些人应该会安分一些。”
陈长柯见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就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对于自己先祖遗留下来的基业,是十分重视的。
他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会做木工的,更何况,现在北方的金国,虽然平静了不少,但南方和北方的动静,却是让他寝食难安。
她定了定神,开始为年轻的皇上治病,这才是医者的本职工作。
这种病,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精神上的,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陛下,我们得到了安楠城的枪械样本么?再说了,他们的军械和我们大明的军械,是不是来自于我们大明,是来自于南汉,还是来自于我们的国家?”陈长柯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他的意思,小皇帝大概能听懂。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陈长柯说完,小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朕已经让神机营的工匠们检查过了,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的,也不是南汉的,也不是欧罗巴的东西,虽然经过了不少改造,可依旧有不少痕迹,无法磨灭。”
“呵呵!如此一来,此事就好办多了。”陈长柯突然哈哈大笑的说道。
小皇帝一脸茫然的朝着陈长柯望去。
陈长柯见此,连忙说道:“曹先生遇险,有很多因素,第一,他要保护附近的平民,第二,他的大军刚刚抵达,还没有站稳脚跟,第三,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欧罗巴的技术,并不逊色于我们。论航海技术,他们比我们强太多了。
第四,就是曹先生倒霉,中了一颗子弹,而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好大夫。
这些综合起来,就足以说明曹先生的死只是偶然,而无法说明安楠到底有多牛逼。
我们只需要重新组织人手,每一步都小心一些,就可将他们逼回故土了。
陛下不必担心,安楠和我们大明之间的战争,他有赢过吗?区区一点微不足道的优势,又有何妨?”
陈长柯此言一出,年轻的皇帝恍然大悟,心想果然如此,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但他心里还是有个疑问,于是说道“曹达的死,要不要保密,以免影响人心?”
“没有!陈长柯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件事,我和诸位都要公开。”
在他看来,这个经略使就是他亲自派出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被打得溃不成军,还失去了不少领土。
如果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华夏,那么朱由校就会被扣上一个失职的帽子。
那些因为南京事件而被压制的官府,如果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那南京事件可就前功尽弃了。
因此,无论是出于南京事件,也出于年幼的面子,年幼的皇帝都想要隐瞒曹达之死,并且尽早补救,这样才能给年幼的年轻一点的面子。
但,陈长柯却不这样想。
自从来到大明之后,他就逐渐意识到,大明之所以衰败,最重要的是什么。
大明的子民,在天朝上国的时候,都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其实,就在不久之前,大明就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
若不是陈长柯出手相助,恐怕大明国都早就从顺天派搬到了应天派。
身为皇族,也是大明至高无上的权利。
而那些帝王,则是在刻意的维护着自己的颜面。
可一旦对方开战,你说什么都没用。还不是被人像切西瓜似的剁成了肉酱。
结果就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只有两只眼,什么天朝上国,什么狗屁都不是。
因此,要扭转大明朝的颓势,必须摒弃这种想法。
而且,陈长柯还要好好地宣传,让大明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平,都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那些入侵者总是会占领他们的土地,抢夺他们的食物,杀死他们的男子,抢夺他们的女子。
我们要变得更强,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
“此话怎讲?”小皇帝不解。
陈长柯闻言,眉毛一挑,他原本还打算将此事与军队改革联系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以年轻的陛下如今的情况,若是将军队改革和南京的情况告诉他,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要考虑一下,如何说服小皇帝。
陈长柯沉吟片刻后,说道:“启禀陛下,这份折子上写着,曹先生是为保护本地民众而遭此毒手。如果我们能够将他们从广西赶走,那么我们就能够立下汗马功劳。
我们要继续努力,把曹先生塑造成一个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英雄。只有那样,他们才会被广西之中的幸存者所影响,成为一名愿意为人类效力的幸存者。
这件事情,只要在全国范围内公布出去,就能筹集到大量的粮食,大大的减轻了我们的负担。
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南安国,还有南汉,荷兰,日本,甚至是宝岛上的大金,我们必须要养精蓄锐,以备不时之需。”
陈长柯此言一出,年轻的帝王顿时闭上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她像是在权衡利弊,想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才开口道:“你真的只是想说这个?又或者是另有打算?不妨告诉我。”
曹达好歹也是曹变蛟的父亲,曹刚的父亲。
被委以重任,被委以重任,才过了几天,不但失去了一座城市,还失去了一条性命,如果被人弹劾,曹达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搞不好,还会将曹刚与曹变蛟,也给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