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狐疑的眼神,沈玉溪尴尬的笑了笑。
“长官,这是我自己采草药熬的药汤,应该不违反壁垒的规矩吧?”
“额……话是这么说,只是你确定要拿这东西给人喝?他喝出了什么事来,你可是要担责任的。”
集镇上的流民,实际上也算是壁垒的财富,他没钱看病自己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但要是喝了来路不明的汤药死了,那宪兵队还是要追究责任的。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各异。
陈玄森欲言又止,说实话他挺好奇的。
那汉子则满脸惶恐,挣扎着想要离开。
听到士兵这么说,沈玉溪心里就有谱了,手中的力道更足了。
“你这伤再不治会死的,我这是在救你,知道吗?”
那汉子差点崩溃了,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沈玉溪的手。
这时候,又有两个汉子从对面跑来,他们身上同样带着血迹,沈玉溪愣了一下:“你们这是打群架了吗?”
被抓沈玉溪着的汉子闻言解释道:“没有,我们是从农场跑出来的,我们算运气好,还能自己跑出来,好多人当场就死了。”
沈玉溪沉默的点点头,农场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宪兵队昨夜就出发了,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
然后那两个汉子就看到先来的那人,手里捧着一支装满奇怪液体的玻璃瓶,似乎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直接喝吗?”那汉子怯生生的道。
“对,一口闷了就行。”沈玉溪报以鼓励的眼神。
其实这汉子也不想喝,只不过诊所的规矩他也懂,自己这胳膊上血流不止,就这么放着不管,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止住了流血,可伤口大概率还是会感染的。
眼前这丫头虽然有些面生,但老神医也没有阻止,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要是能再撑一阵子,等壁垒发工资了之后,再来找老神医处理伤口也不迟。
那汉子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抱着瓶子就闷了下去。
酸涩的药汁顺着喉咙下肚,男人差点直接吐了出来,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花了500块钱买的,又强忍着咽了回去。
眼瞅着他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沈玉溪转头对老神医道:“我觉得下次可以改良一下药方,加点红枣山楂什么的进去,估计味道能好喝不少。”
那病人脸色当时就垮了,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你祖传的吗,这么随意修改药方,真的没问题吗?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们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老神医。
几人的伤势都差不多,那军官瞥了他们一眼后,随口报出了价格。
这两人显然松了口气,幸好带了不少钱,听到还是可以找老神医看病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缴了费,老神医也没有推辞,开始帮两人止血缝合伤口。
700块钱不算少,几乎等于他们三分之一的工资了,不过要是人都没了,要再多钱也没有用。
壁垒的管理者,严格限制着流民的人均收入,巴不得他们努力一辈子,也攒不到什么钱,只能踏踏实实的当他们的劳工。
而这些人除了留在集镇上,也没地方可去,留在这起码还能混口饭吃,真去当流寇,说不定分分钟就被变异野兽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