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余族族长。”余儿猛冷哼一声:“身为宗师,参与世俗之战,屠我军士,杀我儿郎,如此卑鄙,愧对宗师二字!”
“呵,尔等南下劫掠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猪狗不如,一群畜牲而!”顾长生爆喝,滚滚音浪如同山呼海啸,将周围士卒震的七窍流血,倒飞而出。
手中银枪缠绕着雷霆怒火,风从云动,猛然刺出。
“轰!”
一圈气浪扩散,光头大汉一刀劈在枪尖之上,后退数步。
顾长生轻咦一声,难怪敢率兵攻打中原,敢情实力还高过右相国师一筹,可以和剑皇比肩。
长枪大开大合,刚猛无比,将西虏大宗师打的狼狈不堪,只能防守,一次次硬刚,一次次击飞。
每一枪都震的他双臂颤抖,内腑动荡,明明是单手握枪。怎会有如此威力,中原何时出现此等强者……
他枪术不精,但力量、速度、敏捷都全方位压制,对方拿什么跟他打,甚至一对一的情况下,顾长生即便不用外景杀招,也能将这余族族长按着摩擦。
所谓一力破万法,任你刀法精妙,内功玄奥,我自一力破之。
长枪在顾长生手中化繁为简,拦、拿、扎等基础招式便将余儿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枪出如潜龙出渊,收则似猛虎归动。
余儿猛虎口崩裂,鲜血滴落,引以为豪的武学竟派不上一点用场,那杆长枪实在太过恐怖。
顾长生单手拖枪,翻身下马,闲庭信步走向那神色隐含畏惧的余族族长。
而在他们四周百米之内,空无一人。
“都说西虏之人善战,悍不畏死,如今看来也就这样。”顾长生神色平静,枪尖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伴随着他一步步走来,身上的气势越发厚重,如同山岳,宛若天倾。
光头汉子擦去嘴角鲜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我余族之人,从不惧战!”
“嗯,你开心就好。”顾长生敷衍点头,随后说道:“反正以后这个世界将会不有这个部落。”
“你!竟想断我余族传承?”
“唉。”顾长生居高临下望着那半跪于地的汉子,平淡道:“只不过杀鸡儆猴,要你们亡族灭种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余儿猛双眼通红,如同发狂的猛兽,悍然扑向顾长生。
“垂死挣扎。”顾长生眸光平静,沉腰挥臂,手中银枪划成半圆,重若千钧,快若闪电,空气发出刺耳哀鸣。
刺目的雷光劈落,银芒互相交汇,这如同神罚的一幕让整个战场陷入死寂。
“轰!”
烟尘弥漫,大地浮现蛛网般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
顾长生手提银枪,转身颔首:“确实骁勇。”
随即脚步一踏,伴随着滚滚雷音,化作残影,再次冲阵而去。
尘埃落定,余儿猛目光失去焦虑,七窍流血,整个人半跪于地,至死也未曾松开手中兵器。
……
从烈阳高照至日落西斜,裴河化作血色,宛若人间地狱。
顾长生银甲染血,长枪折断,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神色木然。
原来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哐……
脚步声袭来,陆观感受着那股滔天杀意,沉声道:“这次多亏了小顾兄弟,不然还会损失更多兄弟。”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城中有宣泄情绪的地方,你晚上可以去试试,很实用。”
类似顾长生这种战场后遗症,他已经司空见惯。
这战能够获胜,有大部分是这惊神剑的功劳,斩敌方首将,奔走于战场之间,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一回之敌,可以说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扭转局势,让西虏失去战意,否则这场战斗还不知道会僵持多久。
顾长生轻轻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望着那火红的夕阳,缓缓收敛溢散的煞气。
打扫战场之后,鸣金收兵,只留滔天火光熊熊燃烧。
据说这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
大军修整过后,次日便一路北上,收复失地,短短数个月,便攻入北方草原,将余族等激进部落除名。
“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