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耽搁,贾宝玉可是糟了大罪。
等听到人已经被打的昏死,王夫人登时周身一软,险些昏死过去,顾不得去问贾母,只快步往书房赶。
后头,贾母这会也有点慌了神。
急忙叫人扶了起身,一同朝贾政的书房而去。
再说贾政。
见到王夫人过来,便如火上浇油。
莫名涌出一股沛然大力,手上的棍子直接抡出残影。
劈头盖脸的砸下,打的是既狠又快,待抽开,贾宝玉已经趴在凳子上,出气多进气少,眼瞅着要不行了。
李恪他们三个看的直咧嘴。
这是个狼灭!
几个清客在那直摇头,已经快要劝住了的,王夫人这一来倒是好,激得好面子的贾政越发着恼上火。
全白忙活了……
那边贾政还欲再打,却被王夫人抱住板子。
因怒道:“出了今天那样的事,你还拼命护着这孽障,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索性我把这一应冠带家私交于你,与他过去!
我免不得要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省得这上辱先人、下生逆子的罪责。”
门外。
贾赦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听到这话后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神特么冠带家私。
住在正屋,就以为荣国府是你的了?
心里想的还挺美!
整个荣国府,爵位爵产都只能是他长房一脉的,要不是贾母偏心,自己又懒得争,你能安稳这么些年?
转身正要离开。
却见贾母气喘吁吁的招手,“快…快去,去叫你弟弟收手,要是…要是把宝玉打出个好歹,我饶不得他!”
“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母亲操那闲心做甚?”
二房的事,贾赦已不想去掺和了。
闻言,贾母气的倒仰,即命贾赦道:“你只管去!”
贾赦推脱不得,只得进去。
书房里。
“宝玉虽然闯了祸该打,但老爷也该慎重。”
王夫人哭道:“况且着急忙慌的,老太太身上又不大好,打死他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
“你休要拿老太太压我。”
贾政冷笑,“养了这般的不肖孽障,我已不孝,往常没要教训他,你们都护着,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绝将来之患!”
说着,便命小厮拿绳索。
要勒死宝玉。
众小厮见到这个形景,哪还敢在书房逗留?一个个早啖指咬舌的躲得远了。
因此,任是贾政连喊了十数声,也无半句话回应。
跪坐在凳子边。
王夫人抱着人事不省的贾宝玉。
“老爷管教儿子虽应当应分,可看在夫妻情分上,也多少手下留情,我已是将五十岁的人了,身边只剩下这个孽障,将来是要以他为法的。
如今老爷发狠要他死,岂非有意绝我?不如拿绳子来先勒死我,再去勒他,我一个娘儿们不敢含怨,到底在阴司里能有个依靠!”
说罢。
搂着贾宝玉泣不成声。
贾赦才进门,便听见王夫人这一通话,不觉眼睛一亮。
真这样,那可省事!
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向椅子上坐了,手里大棍跌落,一时泪如雨下。
而李恪等人面面相觑。
都哭了?
这特么是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