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另一具尸体也翻了一下,吴言找到了一些碎银子,临出门之前还不忘朝地痞二人组深鞠一躬。
“谢了,两位,你们想抢我,还敲了我一棒,我拿你们点银子也算扯平了,冤有头债有主,杀你们的债不能算我身上啊。”
重新走上大街,此时天色已晚,路上只有少数几个行人来去匆匆。
吴言也不知道该去哪,想着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
没想到一连找到的几家客栈都大门紧闭,好不容易才赶在天黑之前住上了店。
“掌柜的,还有什么吃的吗?给我上一点。”
掌柜是个面善的中年男人,听到吴言的话,堆笑道:“哎呀,这位大师,今个是大年三十,也没想到还有客人,店里掌勺的厨子回家过年去了,要不让贱内给您炒个白菜凑合吃一下?”
“呃,我不是和尚。”吴言无语,怎么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个出家人呢,就因为自己剃的短发?
掌柜的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那不是出家人就好办了,我切一盘卤好的豕肉给您送屋里?”
吴言点点头,“行,再来碗饭,馒头也行。”
“好嘞,客官您先回房休息,饭菜一会就来,酒要吗?”
吴言犹豫了一下,“热一壶吧,暖暖身子。”
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去后厨忙活了。
可能除夕夜还住店的人确实不多,吴言刚到房间没坐一会,掌柜的就端着托盘过来了。
“客人,您先吃,这是热水,不够了的话叫我就行。”
吴言点点头目送掌柜关门而去。
吃饱喝足之后吴言斜躺在床上,静静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从掌柜的那里得知,如今已经是崇祯十六年了,过了今晚就是十七年。
也就是说,距离明朝灭亡只剩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想在这之前完成使命似乎是地狱难度了吧。
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下手,吴言心烦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隔壁像是有什么动静,他好奇的侧耳分辨。
依稀听到有个女子声音,“什么人?”
下一秒就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没等吴言起身,靠床的木墙猛地炸开。
吴言直接就被掀翻在床底下,他努力的保持清醒,可一天之内头部受到了两次撞击,现在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妖女,你把我徒儿藏哪了?”
“凶僧广真?你怎会知道我在这。”
“哼,白莲教妖女的臭味,老衲一入城就闻到了。”
“呵呵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老和尚也动了凡心啊,这么喜欢奴家身上的味道吗?”
老和尚不为所动,厉喝道:“少废话,把人交出来,老衲饶你不死。”
吴言艰难的把头探出来,这木床用料真扎实,自己居然搬不动。
木床发出的响动明显两人都听见了,但谁都没有看上一眼。
身披黑纱的妙龄少女眼眸一转,娇笑道:“老和尚,既然你喜欢奴家的味道,那这小衣就送你了。”
说完身形一转,破窗而去。
广真和尚本能的追上去,却不想一掌拍烂妖女抛来的肚兜时,肚兜突然爆出大量粉末。
为防有诈,广真和尚大袖一挥,粉尘四散。
可吴言就没那么好运了,本就被木床压得喘不过气,正艰难的大口呼吸呢,忽然吸了一堆粉末,差点被当场呛死。
“咳咳咳咳,喔,咳咳咳。”这边吴言被呛的眼泪鼻涕乱流。
那边广真和尚发现妖女早跑的不见人影了,干脆折返回房间。
“怎么又是你?小子,你欠我两条命了啊。”和尚一把掀起翻倒的木床,打趣道。
吴言头晕眼花的努力辨认着,沙哑着喉咙反驳道:“明,明明是你们打架牵连到我,抵掉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姗姗来迟的掌柜夫妇呼喊着跑过来。
看到墙上的大洞和一地零碎的两间房间,老板娘当场晕了过去,掌柜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悲怆的哭道:“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老和尚面对普通人好像没那么重的戾气,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吴言看出和尚的局促,拉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有多少银子?”
广真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掏出两块小的可怜的碎银子和几枚铜板。
吴言接了过来,然后又把自己从地痞那顺来的银子全部合到一起,交给了客栈掌柜。
“掌柜的,我们只有这些银子了,你点点,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掌柜呆呆的看着银子,什么时候这些江湖人居然还会赔钱了?
“够,够了,谢谢两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