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不想再想辽东的事了,没想到在这能遇到一个吴三桂家的人,吴言不由动起了心思。
“原来是吴总兵府上贵人啊,在下仰慕吴大人已久,今日正该与兄台把酒言欢。”
当即拿起酒壶给来人斟满,然后滔滔不绝的细数着吴三桂的英雄事迹。
刚刚才听皇帝说过,吴言记得一清二楚,复述出来那是一点错漏之处都没有,细节满满,任谁来听都会认为他是一个铁杆“桂迷”。
神秘人完全插不进嘴,就被吴言狂轰乱炸的稀里糊涂的答应和他共赏歌舞。
趁着吴言口干稍一停顿,兜帽人赶紧说道:“稍后再叙,先看歌舞,先看歌舞。”
忙不迭迭的劝说,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忘记了掩饰声音。
吴言诧异的瞄了他一眼,声音清脆,吴侬软语,应该是个女子,口音有点像那个来自苏州的大学室友。
蓦然,吴言心里有个猜测,“莫非......”
这个猜测十分大胆,他的心“砰砰”直跳。
要不要试探一下呢?
吴言纠结极了,一咬牙,试试就试试,怕什么。
既然下定决心,吴言开始搜肠刮肚讨好神秘人,见他喜欢歌舞,便各种彩虹屁一顿猛夸。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騕褭柳牵丝,炫转风回雪”“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这招果然有用,吴言夸一句,便举杯劝一次酒。
刚开始他还不愿意,可吴言各种优美的诗句真的搔到了他的痒处,他平生最爱歌舞音律与诗词。
欣赏着歌舞,品尝着美酒,不知不觉二人喝了整整三壶。
连一直认为这年代的酒是饮料的吴言都有了一些醉意,而神秘人早就忘记了伪装,醉言醉语之间满是娇憨。
“兄台,咱们如此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可好?哎,不对,我姓吴,你也姓吴,咱们是同姓兄弟啊。”
吴言装作醉态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神秘人哈哈大笑,一把扯下头上的兜帽,指着自己扎着男士发髻的俏脸,调皮问道:“你是说我吗?”
吴言装作没看出来,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大着舌头,“那当然,这屋里又没有其他人。”
她有气无力的推了推,发现推不开,也就罢手,吐了吐舌头,咯咯笑道:“我可不姓吴,我姓陈。”
吴言陡然一震,果真是她。
再看向怀中女子时,眼神不由的带些怜悯。
这位女子的遭遇实在惹人心疼,其传奇经历即便数百年之后,也依然被人津津乐道。
自幼父母双亡,被姨夫养大,后被卖入梨园开始以色娱人。
倾心之人,家中鄙夷她的出身。
盟誓之人,屡失约期。
光是数的出来的,她便被五度易手,做为一个弱女子,而且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她的命运可算是真正的颠沛流离。
可能是吴言眼中的怜悯刺痛了她,她猛然起身,瞪着吴言。
“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妓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