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敲打了一番最近都敢顶嘴了的小徒弟,灵虚快步走向置物架。
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有种浑然天成的意味,可仔细看却又觉得跟之前没什么分别。
灵虚老道随手一挥一勾,还在冒烟的木牌余烬瞬间随风飘散。
像是勾回什么东西似得,灵虚道士细细感应着手心。
可站在他身后的华安看的清楚,他手心分明什么都没有。
片刻过后,灵虚眉头微微一皱又放松,转而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萨满教?这帮跳大神的也敢染指我汉人的龙气?正好给你们一个惊喜。”
又转头嘱咐道:“为师要入宫一趟,然后去辽东一趟,你在家看门,好好练功,不得懈怠。”
说完无视华安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飘然而去。
华安在原地嗫嚅了片刻,猛地追出门,大喊道:“带我一起去啊,师父,师父?人呢?”
门外空无一人,就连院子的大门都是紧闭的。
皇城内
层楼叠榭、琼楼玉宇之间,一老道士漫步其中。
身边不时有禁卫、太监经过,却没有一个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灵虚道士熟门熟路的走进省衍居,在墙边不起眼的角落摸索了一阵。
手指微微触动机关,一只没有铜舌的铃铛晃动了几下。
可没有铜舌碰撞,自然也不会发出声音。
灵虚道士却像目的达成一样,老神在在的坐回椅子,闭目养神。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思宗皇帝穿着常服便匆匆赶来。
“你这老道士,怎么不驾车入宫?”
灵虚站起身来,微微拱手,“事急从权,陛下,贫道此次还是为了玄一请求的密旨而来,还望陛下三思。”
听到又是这事,思宗脸色一僵,硬邦邦的说:“灵虚,你徒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灵虚老道不慌不忙的答道:“今时不同往日,玄一传信,
如今已经不只是女真人想要问鼎中原了,连萨满教都意图分食我汉人龙气。
陛下,这是道统之争啊。
已经不是俗世之间谁掌权的事情了,而是此后经年万万生民信仰归属的问题。
我道门不食人间烟火,不愿受香火供奉,可不代表所有宗教都不愿意。
这件事不处理好,汉人将永无出头之日。”
见灵虚说的这么严重,思宗皇帝黑着脸转了几圈。
还是定不下这个决心。
于是重重一拍座椅扶手,扶手略微下移了一些。
没一会,一名黑衣黑甲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内。
灵虚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要知道以他如今的神识,方圆数里之内发生的一切,只要他想,就能随时洞察。
可即便这样,刚才灵虚眼睁睁的看着这道黑影出现,可神识中却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这意味着不管这身影的修为如何,已经能对自己产生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