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手来,白景善感到自己的身手更加娴熟了,但是一百多里的路很快走完。
晓行夜宿,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白景善顺利的到达了徐家镇。城门楼子底下,几个汉奸兵正在那盘查收钱,一点自己的狗主子就要丧命的觉悟都没有。
白景善气度不俗,这些皇协军也不想惹麻烦,收了点钱就放他走了。
进得城来,倒是能看出一点城市的繁华的,街道上的商家小贩不少。
白景善找了个路人一问,果然县城里有个青楼。
这青楼不是正常的那种青楼,除了带颜色的产业外,还提供赌博的服务,是一群有钱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白景善也不落脚休息,径直来到了青楼,里头聚集了大量的赌客,正在昏黄的光线中尽情的挥洒着金钱。
初来乍到,白景善没有妄动,找了个玩骰子的桌子坐下,看了几把之后,感觉到残余记忆中关于千术的那部分正在缓缓苏醒。
“我押大!”白景善压了注。
几块钱小赌怡情,白景善准备找找感觉。
几把下来,输多赢少,反倒是倒搭了进去两块钱,白景善就知道对方的骰子肯定有问题。
不过眼下不是掀桌子的好时机,还是静观其变,多多练手为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景善在赌坊里进行了详细的考察,脑海中的千术运用更加熟练,搭配上他超强的体质,可以说已经超过了原本的龙二。
据他观察,青楼这处赌坊中,就只是一个沈先生最为厉害,一手千术出神入化,是这里镇场子的老千头子。
只要赢了他,那么自己就是这里的老大。
徐福贵徐少爷自然也是这里的老熟客了,每天流水一样的银钱撒在这,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家底子。
白景善暂时没有搭理徐福贵,他准备要做的是掌控这里,然后赢光徐福贵所有的钱。
来到这半个月后,赢够了赌本,谋定而后动的白景善向沈先生发起了挑战。
玩骰子是没前途的,因为对方的骰子肯定有问题,白景善作为外来人,肯定是没法子自带骰子的,更何况他也没时间去制作一个特制的骰子。
于是,白景善决定在纸牌上打败沈先生,取而代之。
沈先生早就对白景善上了心,这个年轻人来到这半个月,出手不多,但是肉眼可见的赢的钱越来越多,正常的赌客不会这样。
沈先生凭着从业多年的敏锐,很快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来挑场子的,来者不善啊!
他干这行也有几十年了,很少失手,这才能在青楼站住脚,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他早就对要发生的有所预感了。
后浪是不会容忍前浪一直独立鳌头的,他沈先生也早晚要被拍在沙滩上。
一张桌,四个人,沈先生和白景善对面而坐。
出手可见不凡,沈先生的双手似乎早已练就了魔法,青筋暴露的双手仿佛鹰爪一样灵活且有力。
双手舞动之际,那副纸牌仿佛有了生命,在他双手间忽长忽短,唰唰的进进出出,看花了一众吃瓜群众的双眼。
白景善安然高坐,一点也不惊讶,融合了龙二的技艺,这种手段他也能施展。
“先生如何称呼?”沈先生洗完了牌,嘴里客气道。
“在下姓龙,家中行二,人称龙二,让沈先生见笑了!”
“龙先生好手艺,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沈先生客套了几句,便开始了赌局。
两个陪赌的赌客,神情紧张,他们自诩也有几分技艺,对于这场赌局十分期待。
但是高手和普通人的差距就是这样明显,几局下来,白景善虽然输多赢少,但是面如平湖,毫无受挫郁闷之色。
沈先生虽然赢得多,但是脸上也没有丝毫自满之色。
反观那两个赌客,则是神色不安,因为输的太多,连连嗟叹,一副死了老娘的样子。
一个跑堂的伙计拿着湿毛巾,一个劲儿的给两个倒霉蛋擦汗。
赌局还在继续,在两个赌客的骂骂咧咧以及唉声叹气之中,白景善越发淡然。
沈先生眼中却是微微出现了焦急之色,只不过隐藏的太好,别人看不见罢了。
白景善清晰的捕捉到了这种信息,心中更加重视,脸上的神情越发专注。
半夜了,街面上传来了打更人的呼喊声,众人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后半夜。
沈先生年纪毕竟大了,渐渐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龙先生,咱们一局定胜负吧,老头子体力不济啦!”
白景善呵呵一笑,“我没有意见,咱们玩一把大的,作为今晚这场赌局的收官之战吧!”
两个赌客强撑着精气神,咬咬牙把自己剩下的所有钱都拍在了赌桌上,梭哈了!
四个人的钱,几乎把整张桌面都占满了,只有中间留了一块小小的空地。
庄家发牌,每人五张,四张牌过后,两个赌客看了看自己的牌,其中一人的牌是三个Q带两个J,按理说不小,但是和高手过招这明显不够分量。
另一个人的牌更差,俩人知道已经全无胜算,便一脸死灰的退出了牌局。
沈先生勉强一笑,道:“鹿死谁手,就看这一下了,龙先生可有信心吗?”
白景善脸色不变:“总是要比沈先生要多一些的!”
“哼!”沈先生冷哼一声。
最后决战的时机到了!
白景善率先袍袖一抖,轻轻伸出手,一张黑桃A露了出来,拍在赌桌上,笑吟吟的看着对面脸色一下灰败下来的沈先生。
沈先生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吃瓜群众都在看着他,充满了期待感,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这里当赌博师傅的那些年,忽然感觉一股落败的沮丧感袭来,几乎站立不住。
不详的预感袭来,属于他的时代,这次可能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