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禛靠在藤椅听他讲述细节。

这家伙口条不错，在外边混过有眼界有阅历，还黑的下心、拉的下脸。

从贝海能带钱回来，找了媳妇不说、娃儿都没耽误生，可见余季确实有点儿本事。

四合院那边，艾青青个人能力不错，但管理团队经验还是太嫩了。

更何况，当下这个大环境人不‘混’一点，公司都干不下去。

这是个人才啊。

只是他这赌性……

田禛审视着地上那人，问道：“在镇上耍多久了，以前在外头也耍迈？”

余季连连摆手，辩解道：“没有没有，那时候跟着师傅忙嘞很，后来去贝海偶尔打个纸牌，耍钱是禁……再说，大家伙兜里也没得钱。”

说着，他握住拳头在地上锤了下，咬牙切齿地说：“我去镇上是打算做点生意，可，也不晓得咋个回事，就迷到耍钱喽。”

薛丁杉在旁边补充道：“禛哥，老八是三个月前开始耍，我揍过他两次也不听劝。”

“我都输楞个多，不找回来……”

当啷~

田禛把砍柴刀扔到地上，道：“要不离开余家堡，要不就留下点儿东西。”

“撒撒、啥子东西？！”

“既然你在惊字辈行八，以后就做个真老八。”

余季盯着地上的砍刀看了看，然后又盯着自己的双手。

‘合着，老八是这意思？我要是排个老二、老三，岂不是筷子都拿不到了？’

田禛让他离开余家堡不作数，但七爷爷可以，薛丁杉也能让他进不来村……

他心里抽抽几下，伸手去拽薛丁杉胳膊，哀求道：“二楞，你嫂子刚怀了二胎，大娃儿才两岁多，要不你……”

薛丁杉在他沟子踹了下，后退两步道：“莫挨老子！”

田禛：“这次留下两个，下次再耍就让二楞帮你去掉四个，还有那些个毒，你要是敢碰直接剁手。

墨迹个锤子，是不是个男人嘛，给句痛快话。”

余季感觉鼻下有点凉，抬手抹了抹鼻涕，哑着嗓子说：“田禛，我、我以后正经干活，少两个爪爪，以后……”

“有那个本事的话，我以后给你钱赚。”

‘嘞是啥子意思？’

余季上眼睑肿的厉害，他歪头斜眼盯着田禛，顿了几秒，道：“七爷爷可是一口唾沫一个钉钉，你可莫要冲壳子。”

“禛哥哄你做啥子。”

“……”

余季抓起地上的砍刀，右手颤巍巍比划两下，紧咬的下巴抖了几下。

他想到这几个月做的事，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十三个哇，够我找多少……

砰！

砍刀砸在泥地。

余季翻躺在地，右手抓着左手腕，凹凸不平的脑门布满了汗珠。

田禛把手里的药瓶扔给薛丁杉，“给他上药，我去隔壁坐会儿。”

刚走两步，想起兜里还有五百块钱，转身塞给薛丁杉，“让嫂子弄点吃的给他养养，晚天再拿两只鸡，让嫂子补补身子。”

“好嘞。”

隔壁院子。

余姥爷坐在藤椅，跟旁边的余惊鸿闲话家常。

田歆手里抓着个小蛋糕，不时塞进嘴里咬一点儿。

不吃吧，肚肚饿喽。

吃吧，又没得滋味。

她揉了揉肚肚，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迈着小短腿就飞扑过去，“哥哥，我饿喽。”

“小姨不会做饭，我们赶紧回家嘛！”

余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