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张灵云发出一声轻叹，不知是叹息这李二虎还是因为线索断了而懊恼。

一切只在顷刻之间，从李二虎出现异常再到他横尸当场，不过仅仅几息而已，直到张灵云将那黄皮蜈蚣的头颅一脚踩碎，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了李二虎的惨象。

那些富家公子小姐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一些原本便有些萎靡的公子哥被这样一刺激，当场便吐了出来，只有那位苑小姐还算得上心有静气，却也是面容苍白，眉眼戚戚。

张灵云不管他们，兀自上前，也不嫌弃，开始整理起李二虎的遗容，直到李二虎的面容不再那样扭曲，死不瞑目。

整理了一番过后，李二虎的面庞柔和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安详许多，张灵云这才伸手，握住李二虎那余温未失的手掌，双目微阖，口中喃喃。

“正月长斋，诵咏是经。为上世亡魂，断地逮役，度上南宫。七月长斋，诵咏是经。身得神仙，诸天书名。黄箓白简，削死上生。十月长斋，诵咏是经。为国王帝主，君臣父子，安镇国祚，保天长存。世世不绝，常为人君。安镇其方，民称太平。。。。。。”

此为，度人经。

算是张灵云能做的一点小事，不然这丰县之中，只怕又要增添一位怨鬼。

燕小五适时赶到，刚进的门，便看到一汪血迹，顺着青砖石缝流淌，张灵云半跪在一人身侧，与对方手掌紧握，口中念着经文。

“坏了！”燕小五已然看到了自己脑袋搬家的场景，小腿一软。

“你是丰县的捕头？”

正此时，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燕小五如逢甘霖一般又活了过来，越过张灵云，燕小五这才看到一抹倩影。

“苑小姐？”

“是我。”

简单的一番对话，却是瞬间将燕小五的心情从地狱拉到了天堂。

“太好了，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燕小五激动万分，神采中满是惊喜，大踏步上前，苑小姐身边的几名富家俊秀被他自动忽略。

他可是明白的，苑小姐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只要苑小姐可以保住性命，他便同样可以保住性命。

“燕捕头，蛊虫的线索断了。”

就在燕小五激动兴奋的时候，张灵云那边也适时结束，这才对燕小五言说了李二虎惨死的经过。

“不过是个贼人，不打紧，不打紧。”燕小五此刻如沐春风，直道张灵云是因为没有留下活口而遗憾，甚至还宽慰起了张灵云。

“小法师当真是我的救星！今日与我一同回衙门，咱也好摆下几桌庆功宴。”

燕小五绝口不提蛊虫的事情，只想早早的将手里这块烫手山芋送出去，以免再生事端，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开玩笑，既然苑小姐已经救回，那贼人的死活谁会关心，只需要向上一报，再加上苑小姐指认，这场案子就算结了，他也不再需要为了自己的脑袋而提心吊胆了。

燕小五此刻早已打定了主意，恨不得背后生出一双翅膀，即刻将苑小姐送回府州。至于周遭的这些个公子哥嘛，说好听些是富家俊秀，其实不过同样是趋炎附势之辈罢了，如果真成了府官的女婿，那或许可以让燕小五生出几分紧张。

死的那几个或许有些麻烦，不过也能交差，一切推脱在小法师脚边那个倒霉蛋身上就行，只能算他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