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忒离谱了吧?”
“嘿,多新鲜,敢情分一回家,连自个儿住的地儿都没了?”
“姚家二嫂,你先甭嚎了,有理儿不在声高,正好大家伙儿都在,你也给说说呗。”
“好家伙,您可真够专业的,哭的胸襟子都湿了,有事儿说事儿呗,至于嘛!”
……
姚卫军的话音落下,院儿里围观的村里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别看都是庄户人家,可绝大多数都是明事理的人,此刻基本上已经弄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很显然,姚家老五说出的分家方案在情在理,甚至可以说是高姿态,做出了表率,而在这种情况下,姚家二嫂坐地哭闹,那么谁对谁错,就再明显不过了。
因此不少人忍不住开始在人群后面儿冷嘲热讽起来,顿时说的地上的闫素霞跟姚卫林装不下去了。
尤其闫素霞,偷偷看向姚卫军时,莫名觉得这个小叔子竟如此陌生,原本一切都应该按她的计划来,可现在却有了种失控的感觉。
你的莽撞劲儿呢?不该是咋咋呼呼的冲出来当众要对哥嫂动手,然后被村里人制服,最后把主动权乖乖让出来的么?
什么时候也学会不动手,而是开始跟人摆道理了?
此刻姚卫军淡定自若的神态,让她有种万仞高山一脚踏空,扬子江心断缆崩舟的慌乱与紧张,一时别说哭闹了,甚至都忘了出声为自己辩解。
而更尴尬的是,别看她已经不哭不闹,可因为刚才闹腾的太凶,几个村里的老婶子想拽都拽不起来,现在好了,她想借坡下驴站起来,得,都没人搭把手了。
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姚卫林,也因为臊的满脸通红,脑袋瓜子发胀,而没心思管她还搁冰凉的地上坐着这回事儿。
“呜呜呜……姚卫军你造谣!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住涵洞管子了?我没说过的话,你凭什么给我加上去!”
闫素霞终究不是善类,眼看已经没办法胡搅蛮缠下去,索性抓住了姚卫军这句话,捂着脸再次哭出了声。
“造谣?东偏房大嫂跟小花住着呢,你要让立文立武住进去,那大嫂跟小花住哪儿去?”
姚卫军冷晒,“父母的地你要种,四间正屋还必须都给你,结果奶奶没劳动能力,你知道不养了,大嫂母女俩没住的地儿,你也权当看不见,就你这要求,我哪儿冤枉你了?”
“闫素霞!”
姚卫军声音陡然拔高,脸上浮现严厉之色。
“今儿个我不妨明着告诉你,你兹当做的没这么过分,我都尊敬你一声二嫂,可若是得寸进尺,非得全占全拿,搞得家里鸡飞狗跳,那就别怪我姚卫军不客气。
你也甭哭哭啼啼,整的跟受多大委屈似的,二哥他治不了你,不代表这个家里就没人能治你!”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早看我不顺眼了,有本事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闫素霞坐在地上,感受着四周一道道若有实质的眼神注视,身上跟有虫子爬似的,脸颊也开始发烫,只管双手捂着脸,哽咽啜泣不止。
“真成,论造谣你闫素霞可比我厉害多了,来,我来问问你,自从你嫁到我们姚家这些年,我姚卫军哪次不都是一口一个二嫂客气的喊着?
不过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看你不顺眼,因为你见天儿算计来算计去,占便宜没够的主儿,可哪又怎样?我从来跟外人说过你半句不是么?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我二嫂,咱是一家人,我到外面儿编排你,那特么是打自个儿的脸!你以为你现在搁这儿哭天抢地的有多威风呢?真是一把年纪活到……哼,丢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