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起如枪刺,破空有啸声。
身在半空无处可躲,虎先锋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截利刃向心口刺来。
他那石化术,仅有唯一缺陷——须得肢体触地,才可触发!
身在半空,是没得半点法子!
是以莫诳语侧踢应声而中,升品的火浣布确是更威力更甚了些,毫无阻滞穿胸而入!
嘭的一声虎先锋倒飞远去,哐啷一下将那里正府边厢轰塌。
而周遭浓血,竟好似活物寻主般,哗啦啦又向着虎先锋所在涌去。
那边凌冲二人,随之脱开困锁。
“方才还出口训人,没成想转眼又被救了。”斗篷女不禁自嘲,“着实让人羞恼。”
凌冲不得不佩服此人态度转换之迅疾,直教人汗颜不已。
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莫兄!我来助你!”他喊着就要动身。
却不料那边莫诳语一摆手,“凌兄且慢,某家说了……定能拿下他,且让我再试上一试。”
“还试?方才若不是命大,你便死逑了!”
“无妨,也正是方才,某家似乎寻见了些端倪。”
莫诳语喊罢,声音忽然放低,好似自言自语,“明明有足够的空隙,身在半空却不用那石化术……”
“莫不是要触及地面才可发动?”
念到此处,他隐隐发笑,“再试试好了……”
方才那一脚顶着短刃刺入对方心口,本该是一击毙命的杀招。
可他妖瞳所见,残垣败瓦之下,血气依旧浓烈。
那虎先锋定还没死!
况且灵台中不见提示闪现,更能为之佐证。
果不其然。
轰鸣乍起,那废墟四下崩散,身裹血烟的虎先锋再入眼帘。
在场三人俱是眼尖,都瞧见他心口有一巴掌长短的豁口。
可豁口中一股浓血,凝而不落,反而将那伤口封堵。
便也算是将伤口愈合了。
那浓血中蕴着一股怨念,定是血池中的东西。
“很是不错的妖术。”斗篷女习惯性评头论足,“以这血池浓度来看,不杀他上百回,定难彻底灭杀之。”
“无怪他后起之秀,却如乘清风扶摇直上……”凌冲亦是了然,“这般妖术,真教乃公羡妒的牙痒痒!”
“但也不是没法子破。”斗篷女又是意味深长。
说话间,目光已向莫诳语投去。
不知……你能否看出?
莫诳语立在原地,悠悠抱起手来,轻捏下巴似在思索。
俄而。
他轻声念叨:“妖术神通,总归需要一个中枢驱使,算不得自有灵性之物。”
“妖虽为兽,却化形似人,这驱使之中枢,则无非心脑二者……”
“枭首、碎心,或双管齐下,定能破之。”
这般念叨轻若无声,只是莫诳语前世刑侦工作养成的小小癖好。
但斗篷女何等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然也!”她顿是喜上心头,“好个心思聪敏、有勇有谋的俏郎君!真是教人欢喜!”
这话凌冲倒是听清了。
“我说月姑娘,你不会这便倾心了吧?”
“怎生?郎情妾意男才女貌,轮得着你这妖怪反对?”
凌冲便默默捂嘴,撇开脸去不说话了。
自然这月姑娘算不得轻浮女子,更没可能三两下便倾心于人。
只是性格使然,最喜与人抬杠罢了。
可凌冲不这么觉着,他也不晓得这些。
只在心中惊叹莫兄魅力过人,话都没说两句便将美人芳心俘获。
要不,赶明儿找莫兄学个一招半式?
此二人的反应,莫诳语是不晓得的。
他眼下很是着迷,甚至隐隐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