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秦怀楼中的宴客们脸逐渐红了起来。
成王喝了几杯酒,裹着黑袍,看着楼下众人,迷离的眼神逐渐清醒过来。
“南安,允南身旁的宫女便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鸣翠?”
“属下查了,她运功之时确实有一道淡淡的文胆气。”邵南安递过放凉的姜汤。
成王吞咽数口浓汤,吐出一口热气:“这样看来,儒圣不来倒确是一件好事。否则本王倒真怕他动了收徒之心。”
“您是担心允南殿下还有那种心思?”邵南安谨慎地问道。
“刚两年,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盯着那个宫女,必要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看向了底下的夏涵。
“那小姑娘最近怎么样?”
邵南安小声抱怨道:“那丫头,唉。华妃给介绍了夫婿,听说不满意还给人打了一顿,华游都闹到娘娘那去了。”
他犹豫片刻,又开口道:“成王,她都已经是圣上的人。为何还这般关注。”
成王揉搓手心,又吞咽口姜汤:“南安,你最近问题有些多了。”
“为何分为圣上与我,不都是大虞的一份子嘛?”
他目光如炬,邵南安识相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
夏涵怀里藏着几大瓶醉江南,腰间挂着一只大闸蟹,全身显得有些臃肿。
这些宴客只顾饮酒胡吹,这一大桌子好菜,愣是没有一个人动筷。
她也是收到邀请来得,这种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允南殿下,都说你这新收的宫女,有些奇特,不知道今日能否有幸见识下,传说中的文胆气是何物?”
一个老道的声音缓缓响起。
酒楼之中,觥筹交错声停下,静得如同一根针掉下都可以听见。
和尚睁眼,道人师兄妹停下打闹,那墨绿色长裙女子一如寻常,但也将目光转过去。
“好,鸣翠你就给众人演示下吧。”
允南面色涨得通红,自从失去王位后,这般注视感倒是许久没有见过了。
鸣翠也不扭捏,她虽说不知道众人口中的文胆气,但隐约感觉到和前些日子获得的功法有关。
她屏住呼吸,丹田微微发热,全身散发着道道白光。
“这便是文胆气嘛?”
“属实精纯,殿下确实是捡到宝了。”
听着众人的吹嘘声,允南显得有些飘飘然。
“这文胆气略有古怪。”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角落传出来,那位道人站起身,身旁的师妹小心翼翼地拉着师兄的衣角:“慎言啊,怀义师兄。这里不是龙虎山。”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你...你说什么,难道这文胆气还有假不成。”
允南一脸不可思议,酒劲也消了一半。
许怀义侃侃而谈道:“我曾听师尊说过,真正的文胆气,形散意不散,绝不可能一直不变。”
众人这才仔细研究起鸣翠身上的白气,确实一直没有变化。
“贫僧也觉得有些古怪,但就是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如今看来确实是这般。”
那僧人也站了出来,鸣翠有些慌张地后退几步,而此时允南的脸早已气得如同猪肝色。
一气之下,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