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教授,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安绍康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看向庄启星。
庄启星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摘下眼镜轻轻擦拭着。
他在切断监控电路之前,的确没想到陶然集团公子哥会在酒吧里遇袭身亡,这件事难免有些脱离掌控……所以监控的问题确实算是一个不小的疏漏。
但是如果想进入郑元的房间进行探查,又不得不切断监控连接防止被拍到,这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
“庄启星教授,我需要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安绍康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为什么在你拿到万能房卡离开吧台以后,监控却被破坏了……”
“难道这件事和你还有什么更深的关联吗?”
庄启星仍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把银框眼镜戴了回去,用食指轻轻扶正。
破坏监控的行为暴露在外,的确对他背地里的身份产生了很大冲击……在这种时候,手段越专业、越娴熟,反倒越有可能暴露杀手的身份。
比如说,庄启星曾进入郑元的房间,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这显然与一位文弱的学术分子人设并不相符……
“庄启星教授,看在我们也算老熟人的份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安绍康看着沉默不言的庄启星,渐渐失去了耐心,“你到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庄教授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二楼的围栏后面响起。
安绍康猛然抬起头,看到一位身穿道袍、头戴道冠、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悠悠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庄启星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那么是否破坏监控、手法是否专业的确会成为一个死结……
但是当他拥有一个同样十分专业、且不惧暴露身份的队友,事情就好办多了。
夏长风不正是背锅的最佳人选吗?
“你是……智械黄昏的‘道长’?”看到来人,安绍康皱起眉头。
“正是贫道。”夏长风走下台阶,傲然作了个不怎么标准的揖,“陶然集团的安董事,久闻大名了!”
“你刚才说,庄教授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安绍康沉声问道。
“因为这件事与我有关,庄教授只是在为贫道打掩护而已。”夏长风理直气壮地说道,“毕竟贫道在这一路上充当庄教授的保镖,他帮个忙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庄启星斜过眼打量了打量夏长风的神色,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如果他不是这件事的亲历者,恐怕就连他都无法轻易察觉到夏长风其实是在睁眼说瞎话……这位道士完全可以转行当演员了。
“我们智械黄昏和归真教之间的恩怨,安董事可能有所耳闻?”夏长风接着说道,“不瞒您说,贫道这次护送庄教授来到西郊,主要目的就是处理归真教的问题。”
“安董事如果有想法打击报复杀害了这位公子哥的教派,我们完全是可以合作的!”
“我们陶然集团自然有自己的手段,还不至于和一个反动组织合作。”安绍康丝毫不为所动,重新把问题拉回了正题,“而且你还没讲清楚,为什么庄教授和此事无关?”
“贫道还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夏长风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斟酌着说道。
“简而言之,就是当贫道发现这间酒吧里出现了疑似归真教信徒的情况,就立刻拜托庄教授去套路老板娘,拿到酒吧的万能房卡。”
听到这里,老板娘唐心瞪了庄启星一眼,气鼓鼓地把刚刚添上的一满杯伏特加推到他面前。
庄启星嫌弃地瞥了一眼,转手把伏特加送给了一个眼巴巴的顾客。
“拿到房卡以后,贫道当即切断了疑似归真教据点门口的监控,决定进入房间内部一探究竟……”夏长风接着说道。
“安董事,如果你需要证明郑元加入了归真教的证据,那贫道认为你可能需要这个小东西。”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竹简,递到了安绍康手里。
“道长,你这是……一片竹子?”饶是以安绍康的涵养,都忍不住眼角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