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感觉你身上有熟悉的香味才跟了过来，没想到你是小芸儿的徒弟。”

这个师父模样的人说着，连连下筷，捞上数片羊肉放到碗里。

见锅里没羊肉了，她干脆拿起一盘羊肉倒入，接着拿起筷子夹走了王秉碗里的一片。

愣神的王秉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你长得和师父这么像，难道....你是她女儿？”

“咳咳咳....”那人直接呛到了，“不是，你换个思路想。”

“你是她女装的儿子？”

“嘶....你这脑袋怎么长的？”

那人抬指敲了王秉脑壳一下，放下碗筷，慢条斯理的道：“我也是秋芸，如果你觉得我和她同一个名不好认，你也可以叫我芸秋。”

芸秋道：“看来小芸儿没给你讲过我在下界的故事？”

说着，她回忆起了过去。

她与秋芸原本是同个人，原本的身份是个公主，没有半点灵根的那种。

在她十岁那年，海岸防线大破，海中妖族登岸并顺势攻破国都，大肆屠戮人类。

她被带着出逃，途中却又被丢下，因为上代皇帝生活荒淫，像她这样的公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服侍她的老奴病重将死，心里却担忧公主的未来，带着财物的女童根本没有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能力。

于是老奴变卖了所有财物，买了一副药，和一册功法。

“那是一副能让人获得人造灵根的药，也是我修仙路的起点。”芸秋目光闪烁，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中。

她在深山中闭门苦熬几百年，艰难的爬过了炼气与筑基。

“到了金丹后，我出去一看，以往人族居住的地方，都变成了会说人话的虾蟹。”

“我前往那个世界的人类修士总坛，却发现那地方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拆了，人族修士在数百年前与海中妖族的对决中落败，被杀的十不存一，只能看着冶下的凡人国度被屠戮。”

王秉从未想过还有这样儿的事儿发生在自家师父上，之前看她那样子，好似从未经历过坏事儿一样。

他问道：“后来呢？”

“后来？善可乏陈，无非就是慢慢修炼、躲躲藏藏、打打杀杀，顺带挖一挖以前修士的坟或者是洞府，境界到了极限后飞升呗。”

芸秋说的轻描淡写，但王秉知道这其中的艰辛绝非如此。

王秉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从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人？就像是一枚铜板的两面。”

“我飞升的上界天道有缺，不承认人造灵根的存在，于是我在下界苦熬数千年，从一处遗迹里翻出了一套功法，这套功法可以将积累的功德之力凝成一副天然带有灵根的身躯。”

“也就是说....”

“小芸儿是天灵根，我还是人造灵根。”

王秉懂了。

天然灵根能飞升到这个世界，人造灵根不能，所以新旧躯体的联系断了，成了两个人。

他进来的这扇门虽然也在这个世界，但从芸秋能长期待在这儿来看，说不定这个地方不被归属到这个世界。

这儿的福地属性有些奇特。

王秉轻叹一声：“麻绳总挑细处断，你也挺苦的。”

芸秋笑了一声：“你个炼气的说我一个化神苦，你骨灰都没了我还活的好好的呢！而且这里也不是这么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