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皖雾到底是不是空气,余歌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唯心主义的论题。
——毕竟有的时候她还挺重的。
余歌偶尔能牵她的手,偶尔也能直接从她身体里穿过去。
请心理医生没用,请大师也没用。
那么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不过纠结这个问题确实也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她已经跟定了他。一人一鬼似乎就这样绑定在了一起。
赶她走是没有办法的。
因此,余歌只能强忍着被人注视的诡异,迅速冲了个凉然后换上衣服。
他洗完澡后还去看了一眼工具人学长。
坏宝宝猪,真能睡。
余歌忙到十一点左右,然后就关灯躺床上睡觉了。
不管怎样,今天已经过去了。
他又安全度过了一天。
至于其他事,明天再说吧。
余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把小手小脚塞进了被子里。熟睡之前,他脸上还挂了兴奋的微笑。
付皖雾飘过来。
她过来轻轻地在余歌头上碰了一下。
“晚安。”
女孩子似乎是这样说了一句。
……
……
“哗哗——”
“哗哗哗——”
余歌是被洗澡声吵醒的。
他睡眠向来不太好。浅眠、且有起床气。
因此当他被吵醒的时候,余歌的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被子下床跑去浴室那边与他不晓事的室友理论。
他踩着拖鞋过去,站在门前与里面的人理论。
这位室友只开了浴室灯。
余歌站在外面,说出的话难免没有一点指责的意味:“你为什么要等大家都睡了再洗澡呢?”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能在关灯之前洗?”
付皖雾也惊醒了。
她飘在余歌旁边,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难看:“你难道就不好奇,在里面洗澡的人是谁吗?”
余歌态度强硬。
“我不管他是谁!”
“是谁也不可以打扰我、”
咯吱——
余歌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他内心惊跳了一下。
清醒了许多。
在浴室里洗澡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白天见过的林暄。
这位学姐未着寸缕,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她只堪堪抬手用手臂稍微遮挡了一下。不过太大只了,也挡不住什么。
她肌肤白皙,身量窈窕。
林暄低着头躲避着余歌的视线,似乎是不敢与他对视。
“啊……”
余歌一下子就哑口了。
即使有再大的脾气,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没了。
余歌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开口问道:“学姐,你怎么会在男寝呢?”
“……”
然后,林暄抬起头来了。
她看着余歌,目光有些哀怨:“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跟白天见到的不同。此时此刻的她又卑微又可怜。没了锋芒和戾气之后,显得极温婉平顺。
余歌沉默。
然后林暄把她用来遮挡的手臂放下来了。
“我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难道你还要我说的更直白些吗?”
她站在余歌面前,大方地展示自己。
“不要脸!”这是付皖雾说的。
她哼了声,然后就叉腰不看林暄。
余歌才不会接受她!
林暄在小心地观察余歌脸上的表情,见他不为所动,于是也大概知道了余歌的想法。
她笑得有些悲凉了。
“如果学弟不愿意的话,那能麻烦你能给我递一张毛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