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出身是个八旗子弟,从小学的是吃喝玩乐。家业是早就被他败完了,又没有能力挣钱。虽然天天想着春喜,却不能救她出苦海,只能东凑凑,西凑凑的搞点钱,十天半个月的去妓院见春喜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张成飞不借给他钱,倒不是因为别的。单因四九城马上要取缔妓院,春喜很快就能回来。
现在多见一面少见一面的,无所吊谓。
索谦看张成飞兜里比脸还干净,顿时撇撇嘴,“得,看来爷祖传的鼻烟壶要保不住了。回见了您呐。”
说完,摩挲着手里的鼻烟壶就出了院子。
“三哥慢走!!”张成飞对他背影喊了一声,扭头往跨院田枣儿家走。
刚到门口,就闻到屋里传来一阵香味。
他禁不住咽了口口水,跨进门槛吆喝道,“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是在做肉丝打卤面??”
田枣正在往锅里淋水淀粉,斜了他一眼,“要不说你嘴旺,我记得小时候,只要我妈做好吃的,你一准儿就敲门。你说说,你是不是属狗鼻子的啊??”
张成飞没理会她的挤兑,低头看了看炒勺,“肉丝鸡蛋,木耳,香菇,黄花菜,竹笋.......呦,你这少了口蘑啊?”
他摇摇头,很看不上这锅卤子似的说道,“没了口蘑的打卤面,那不就跟没了醋的饺子一样吗?啧啧啧,差点儿意思。”
田枣白眼都要翻出天际了,“差点儿意思你甭吃!!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不吃?那不能够啊!!
张成飞连忙赔笑,“师姐别生气,我这不说着玩儿呢吗?这配置就不错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条件,甭说吃打卤面,吃顿白面条就等于过年!!您的手艺,对我来说那就是御膳。”
好话说了一箩筐,田枣这才消了火,卤子弄好,锅里的面条也熟了。
她用家里最大的海碗给张成飞盛了一碗锅挑儿,盖上厚厚的卤子,递过去。
又给煤核儿盛了一碗过水的,最后才是自己。
三人盘腿坐炕上,一人一大碗面,配着白嫩的蒜瓣狼吞虎咽的吃着。
张成飞爱吃面,尤其是锅挑儿,热腾腾的面条搭配黏黏糊糊的卤子,一口下去,吃的脑门儿上浸出一层薄汗,再咬上一口大蒜。
一个字儿,舒坦!!
吃饱喝足,田枣就指挥张成飞刷碗。
张成飞两眼一瞪,“男子汉大丈夫是要干大事儿的,怎么能做刷碗这种粗......”
话没说完,看到田枣抄起的笤帚疙瘩,立刻赔笑,“男子汉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今儿这碗归我洗,煤核儿你丫要是敢跟我抢我揍死你!!”
一旁正在剔牙压根儿没动弹的煤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