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赵全的老婆,娘家姓李,小名阿莲,府上都叫他莲婶子。
李阿莲挑帘出来,看到杨良时,脚步一下怔住。
这男人生得又黑又俊,身上肌肉虬结,仿佛有用不完力气,一双眼睛虎视眈眈,还有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让李阿莲有些睁不开眼睛。
“当家的,这是谁啊?”她感觉自己声音有些发软。
“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阿良,快,把这炒了,我们一起说会儿话。”
杨良被让进了屋里,直接脱鞋上炕,在炕上与赵全瞎聊。
过程中,李阿莲旁敲侧击,打听着杨良的事。
“喂,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赵全道。
“我娘家哥哥的闺女也该到嫁人的时候了,我还不是想着为她寻一个好人家。”
“哈哈哈,阿良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给给给,吃吧。”
李阿莲端着碗走过来,歪在炕桌上,道:“这东西就要大油大盐,才能盖过去腥气,快尝尝,合不合口?”
杨良用筷子夹起一块,感觉肉的滋味在口腔内散开,他用桌上的小酒盅喝了一口黄酒。
随着酒液流入口中,他只感觉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身上的疲劳已慢慢散尽。
忙活了这一天,有这一盘肉,一口酒,便觉得此生无求。
啪啪!
忽然,杨良抬起胳膊,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赵全和李阿莲吓了一跳,他们的筷子还僵固在半空中。
“阿良,你这是咋了,叔吃你一口肉,你觉得不舒服了?”
按照规矩,这劁猪下来的战利品,该归劁猪匠带走,算是一点额外彩头。
赵全请杨良来家里吃饭,也是想蹭肉吃。一来是解馋,二来是这本是大补之物,赵全也想给自己补一补。
自己年纪已大,渐渐有些应付不来家里的夫人。
“没事,没事。”
杨良无所谓的摆摆手,心中却是叹了口气,自己对自己道:阿良啊阿良,你的眼界岂可如此之小,半壶老酒,一碗小菜就让你满足了。
如此,怎么对得起一路走来吃过的苦。
赵全和李阿莲对视一眼,心想,说亲的事缓一缓再提不迟,这杨良咋感觉有些脑袋不太好的样子。
杨良忽然想起一事,一边吃酒一边问道:
“全叔,你有没有听过,咱们牛家村,有什么宝物?”
“宝物?”
赵全举着筷子在空中挥了挥:“咱们这里是穷地方,旱三年涝三年风风雨雨又三年,往上数上百年,都没有出现一个帽翅往横里长的。”
所谓帽翅往横里长,便是做了县令以上的大官。
按照乡下人粗浅的理解,帽翅越长,官也做得越大,皇帝老爷的帽翅,需要七八个人一起抬,皇后娘娘每天洗一遍,都要累弯了腰。
“咱们这个地方穷啊,祖祖辈辈没有出过大人物,就算盗墓贼来到咱们这里,都得绕路走。”
“呃……”
杨良心想,赵全说得也有道理,莫非是系统晃点自己。
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可是,系统所说的宝物又是什么。
赵全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忽然一怔,眯缝着的眼睛慢慢睁开:
“但你要说宝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