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身形小巧穿梭在漆黑无人的国子监廊道,齐瑞在后头紧追不舍。
齐瑞越追那黑影跑的越快,黑影跑的越快齐瑞就越心慌。要是没问题,跑那么快干啥。
追了一段,齐瑞急了。他当即抄起边上小花坛内的一块东西远远砸了过去。
“哎呦。”那黑影总算不跑了,“疼死我了,张瑞。我跟你闹着玩的,你下这么狠的手。”
这声音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齐瑞走近细看。好吧,原来是白天的李兴承。
“你为何。。。在此。”齐瑞一走近就挨了对方当胸一拳。
“跟你闹着玩的,下这么狠的手,你疯了吗。”李兴承是真的和齐瑞闹着玩的,他看齐瑞白日里一有风吹草动撒腿就跑,觉得可笑又好玩,此时他来课堂有事,正好撞见对方,就有意逗弄一番。可不巧,自己头上挨了他砸来的石头。
“你为何在此。”齐瑞并未因对方是李兴承就放松警惕,毕竟他白天才刚刚认识对方,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东林和阉党缠斗的时节,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你干什么,明明是你伤了我,现在还凶我。蔡祭酒说要照顾你,枉我白天还特地担心你被许开阳他们欺负。就算你老师是杨。。。唔~~”
“啊~~”
“好你个登徒子,我要向你老师杨。。。唔~~”
“别提我老师,保密。”
“好吧,原来你是不让我提你老师,我误会你了。可你也不能对我这么凶嘛,还动手动脚,你怎么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起先是李兴承觉得齐瑞无礼,明明是他伤人在先,却还先质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考虑到刚才发现他老师是杨涟,顿时就有心吓唬他要去杨涟那告状。
然后齐瑞就慌了。他追出来就是为了怕不明人等知道自己老师是杨涟,结果李兴承还想大声嚷嚷。逼得齐瑞赶紧上前捂住她嘴。
然后李兴承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就下意识给了齐瑞一下撩阴腿。接着又威胁对方自己要去找他老师告状。
然后齐瑞捂着裆部忍着痛又捂住了对方的嘴,并声明自己不想暴露和杨涟的师生关系,这才让李兴承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齐瑞疼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还好吧。”
“你他娘上哪去学的这娘们招数。”
“你老师是。。。是有名望之人,怎么你说话这么无礼。”
“你让我踢一脚试试。”身下的疼痛传来,痛的齐瑞龇牙咧嘴。
“我不就踢了你一脚,男子汉大丈夫有这么弱不经风嘛。”
“你也不看看你踢的哪。”
“哪?”
齐瑞看对方竟然还和自己装蒜,怒急之下趁对方走近,一把对着对方裆部掏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齐瑞愣住了,“太监?”
啪~~,他还在木楞之间,就挨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你。。。你无耻,我一定要告诉祭酒,告诉你老师。”李兴承语带哭腔转身跑了。
跑了一段路,走到了有灯笼的地方,她觉得额头疼痛,这才想起来头上刚刚被张瑞扔出的石头砸了。
李兴承摸了一把额头,“血,血。。。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我啊。”
李兴承嚎哭着喊了好一阵都没人,晚上的国子监课堂区内竟然连个打更人都没有。
一旁歇了会儿好些了的齐瑞缓缓起身,“要不,我来给你看看?看你活蹦乱跳的样应该是死不了。”
李兴承抹了一把鼻子不情愿地走向齐瑞,“你快救我,你救了我,我就不怪你了。”
“先扶朕起来。”
“什么?”李兴承彻底呆住了,“你,你刚说什么。”
齐瑞立马察觉失言,要命,这可是在明朝。“我是说,先扶着整我起来。‘整’是我们西南方言。”
“是这样啊。”
“我们先回课堂,那里有灯烛,我给你看看伤势。”
齐瑞由李兴承扶着,龇牙咧嘴往课堂走去。
“你是宫里的?”齐瑞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