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去哪？”

“去吃饭，顺带看好戏。”

回去换完衣裳的二人，正在返回的马车上。

“到底是去哪？”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

“花月楼”乃是和“眠风居”一样的京师有名风月场。而且是几大知名青楼中，离文庙最近的一处。

“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李兴承就算再不懂，也知道这花月楼是干什么的地方。

“前院是看戏听曲的地方，后院才是做那污秽之事所在。无妨的，跟我进去吧。”

“我不。”

“不会卖了你的，我保证今日必有好戏。”

时值晌午。李兴承看着一个个红男绿女从那锦绣繁华的花楼里进进出出，既好奇又为自己的羞耻心所困。最后终于在齐瑞连拉带拽之下，半推半就着走了进去。

外头北方的早春仍旧寒冷，可一进到这花楼，顿时一股夹杂着香薰的暖风扑面而来。温暖着人的身子，撩拨着人的心头。

齐瑞拉着李兴承一路来到大堂，大堂正前方是一个戏台，台上正唱着不知什么曲。

戏台前的席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四周各层楼上也有不少一对对的男男女女。

李兴承很新奇地左顾右盼，显然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们到楼上去看，视野会更好。”

齐瑞要了一处顶楼四楼的雅间，随后又对跟着的青楼小厮道，“两碗白龙须，再加一叠时新糕点一壶茶。只听戏不要姑娘。”

随后他掏出一两银子丢给小厮，“余下的就当给你的赏钱。”小厮当即千恩万谢着退了出去。

“白龙须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阳春面。”

李兴承仿佛抓到了齐瑞的小辫子，“你刚刚还揶揄我浪费钱，这会儿倒是一两银子掏的爽快。别以为我不知道，两碗阳春面一壶茶一叠糕点，可远远不需要一两银子。”

“这门票钱都折算在里头了。放心，一准超值。”

不一会儿吃食端到。

齐瑞拿起一双筷子递给李兴承，“吃吧，这家的面和外头的不同，主打一个清汤寡水又别有风味。”

李兴承没有接筷子，眼神很怪异地盯着齐瑞。

“咋了呀。”

“你是这里的常客？”

“不是。我也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你会知道这么多。一路拉着我跑来楼上，点东西都不需要菜谱，样样东西如数家珍。哼，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看来你也是此间常客，花间老手。混蛋一个。”

齐瑞一愣，“对呀，我这是第一次来。我他娘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肌肉记忆？一定是了。原主的记忆没留下来，可这关于青楼的细节倒是仿佛刻在齐瑞脑子中一般。以至于他之前都没意识到，自己明明第一次来却如同回家一般。看来原主是没少来这种地方。

想到此处，齐瑞顿时低头看了下。不会已经没了吧？应该不会，毕竟这身体也才14岁。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老实给我交代。”

齐瑞被李兴承从恍惚中拉回来。

“这个。。。你也知道，我是小妾所生的庶子。之前在家中被两个混账哥哥欺负，脑子受了重创。原先的事情不记得了，痊愈后众人都说我换了个人似的。这关于青楼的记忆，估计是原先的残留吧。”

“这真是我痊愈后第一次来，没啥好骗你的。以我齐某人的才学，还不至于需要来此地找这些庸脂俗粉。”

李兴承一想也对，“以你的才学，来日必然高中进士，自然看不上这里的人。”

“不对，”李兴承又忽然道，“我爹也爱找小妾。娶妻才看出身名望，找小妾和狎妓可没那么多讲究。否则为何那么多官宦子弟都爱逛青楼。”

“哎呦，看不出来。在这些事情上，你咋就这么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