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托也拿出来拍卖,这是穷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这是Diana还够看,但一个戒托谁会拍。”
拍卖师开始解说这件藏品,虽然只是戒托,但上面镶嵌有帕拉伊巴碧玺。
众人恍然大悟,要不是这几颗小碧玺,恐怕这银戒托也没什么价值。
不过拿回去,镶一颗钻石在上面,估计还能拿得出手,毕竟这可是帕拉伊巴,最好的碧玺。
拍卖师说出五万起拍的时候,现在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坐在昼眠和辜清许中间的那个少年,毫不犹豫地举起牌。
这场拍卖会的竞价加码规则是二五八竞价阶梯。
在五万到十万之间,每次加码五千。十万到五十万是两万到三万不等,五十万到一百万每次加五万,一百万到五百万,每次二十万或三十万交替加码。
拍卖师微笑着用双语解说:“五万五,Fifty-five thousand yuan。”
让人意外的是,昼眠左边的另一个女人也毫不犹豫举牌。
那个少年和女人不断竞价加码,甚至到了五十万以上,这个时候,按二五八规则,就是每次加码五万了。
那个少年举牌的速度明显变慢。
昼眠也趁这个时候打量他。
少年甚至是穿着校服来的,明显很急,只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竞拍,巧的是,他穿的是国大附中的校服。
昼眠左边的女人继续举牌,拍卖师微笑道:“一百二十万。”
那个少年明显犹豫了一下,现在要举牌,直接就是一百五十万,但他想方设法只筹到九十万。
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后妈几乎把持着财政,每个月他能拿到的零花钱非常有限,积攒起来也只有十多万,其他钱都是他把手表胸针那些配饰卖了才换来的。
那个少年握着手里的牌,呼吸沉重,却渐渐放了下来。
而昼眠左边那个女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但就在女人以为这枚戒托已是囊中之物时,昼眠忽然举牌。
拍卖师带着肯定的笑意:“一百五十万!”
全场都已经哗然了。
就这么一个五万块都嫌多的戒托,竟然有人要花一百五十万来买,怕不是疯了?
可昼眠才不管,她旁边那个女人再举牌,昼眠就继续,一直疯狂往上叠,毫无顾忌举牌,直接把价格抬到三百万。
那个女人都瞪了昼眠一眼,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无语道:“给你了。”
昼眠礼貌地扬起微笑:“谢谢姐姐。”
那个中年女人立刻抬起头,脸上有压不住的笑,不好意思道:“哎呀,什么姐姐,我都一把年纪了。”
昼眠微笑:“您这么说,应该有三十了吧。”
那个中年女人心花怒放:“我都快五十啦!”
而拍卖师重复了一遍女人刚刚举的价格,昼眠连忙举牌。
拍卖师笑容满面:“昼女士出价三百二十万,是否有来宾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那个少年握紧手里的拍卖牌,却已经无能为力,三百二十万,现在的他根本拿不出。
拍卖师重复三遍,无人抬价,一锤定音。
“恭喜昼眠女士以三百二十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拍得Diana戒托。”
在场的人瞠目结舌,心里暗暗感叹真是有钱,居然花三百万买个破戒托,又不是Diana那枚轰动全球的粉色钻石,何必呢。
昼眠和身边的女人谈笑甚欢,可那个少年却心如死灰。
拍卖结束,少年正要往外走,昼眠却叫住他:“秦竞!”
那个少年猛然回头。
而昼眠拿着一个戒指盒,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赫然就是那枚戒托。
昼眠温声道:“你妈妈的遗物,还给你。”
散场的拍卖会场熙熙攘攘,人群吵闹,而昼眠平静地站在他面前,任凭人潮涌动,她手里拿着那枚戒托,新月眸温柔而坚定。
秦竞不敢相信:“给我?”
昼眠轻轻点头:“你母亲的戒托,当然要物归原主,当年我也曾听闻她在国外花一个亿拍下Diana,只可惜,我只能拍得到戒托,无法帮你找回那枚钻石。”
少年炙热的眉眼颤抖着移向那枚戒托,他伸出手,昼眠轻轻放在他的掌心里:“希望你守护你妈妈的遗物,也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秦竞眸子微红,自嘲地笑笑,也明白昼眠是了解过他的背景了:“这枚戒指本来是我母亲留给我未来妻子的见面礼,虽然我年纪尚小,并未抱此期待,但这毕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只可惜被我父亲送给了后妈,后妈把值钱的钻石卖了,没想到现在连戒托也卖了。”
昼眠只觉得眼前少年可怜,小小年纪就要面对张琄那种刻薄绝情的人:“属于你的都会回来的。”
秦竞抬眸定定看着昼眠:“谢谢,等我筹到钱,会把三百二十万还给你,如果往后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事情,都可以联系我,虽然我话语权不多,但毕竟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
昼眠笑笑,伸出手,像对待大人一样对待这个少年:“你好,我是听云传媒旗下艺人昼眠。”
昼眠这个名字,一下激起了秦竞的记忆,他诧异道:“你是曝光我后妈和冯池绯闻的人吧,但你怎么是听云传媒的人,不怕被雪藏吗?”
昼眠挑眉,朱唇轻启:“所以今天来投靠无尽娱乐未来的主人翁了。”
秦竞毫不犹豫:“如果你想签进无尽娱乐,我可以帮你。”
同一时间,时妄满心欢喜地回了家,开始畅想和昼眠的未来。
他看了国庆回南城的航班,想约昼眠一起回家,甚至想到了同学聚会上,旁人可能的调侃。
时妄忍不住露出笑意,耳根微红。
他拿着一样东西,郑重其事装进玻璃匣子里,又放在博古架上。
放好之后,时妄关上门出去了。
而玻璃匣子里,
是一根擦得干干净净,最上端却保留了一个唇印的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