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来,指着老两口吼:“一定是你们把它藏起来了!不想给我!”
苏岩见状上前几步给了她一个大耳光,“我看你是疯了!”
苏大姑当然不会吃亏,与他撕打起来。
冯巧正在隔壁屋嗑瓜子看戏,见人打起来,还嫌热闹不够大,怼了几下正在缝衣服的周爱香,“堂屋闹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周爱香头也没抬,故作不关心的样子,扔了句:“闹就闹呗,有什么可看的。”
冯巧见她心里存气,火上浇油地撺掇:“要我说,你家大姑姐可不傻,老头子手里要真没钱,她能三番两次地上门闹?说不定就是捏在手里不给她。不过不给她也好,到时候肯定都是你和妹夫的。”
她说这话实在不怀好意,心知肚明周爱香现在已经没了管家权,说不定连苏暖手里攥着的钱都比她娘多。
周爱香手上的针线停顿下来,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越想越不痛快。她怨恨老两口攥着钱不撒手,怨恨丈夫不放权,还怨恨闺女不帮她说两句好话……
“老两口就算有钱,那钱也给他们儿子、孙子甚至是孙女的,反正都不会到我手里。”
听出来她话里怒气不小,冯巧就满意了,假装安慰她:“妹夫还能真不给你钱?外甥和外甥女都是你生的,他凭什么不给你钱?现在就是在拿乔呢!他不满意你帮衬我们,可没想过他也是向着你姑姐她们的,哪有他能接济妹妹,却不允许你救济大哥的道理?”
周爱香被她的歪理一时绕了进去,跟着点头。她觉得丈夫既然也会帮妹妹,那她帮大哥也没问题。
她没想过,苏岩的帮衬仅在送些粮食的层次上,钱财往来甚少,更别提那几个妹妹从来都是有借有还、不占便宜。
而她每次往娘家拿东西都恨不得掏空家底,甚至还要动用大几百的家底去替侄子娶媳妇,而且给周家任何东西都是肉包子打狗、吃力不讨好。
冯巧见周爱香被忽悠了进去,心里也嘲讽一句猪脑子,但面上依然亲亲热热地劝说:“要我说呐,你就应该私下多笼络妹夫,温声软语地哄着,他一上头就把钱还你了。”
周爱香抿唇寡言,刚结婚那会儿,苏岩确实很吃这一套,可他们现在是十多年的老夫妻了,哪还有激情?
更何况,自从上次吵完架之后,苏岩就直接去了食堂宿舍住,一个月回来才回来一次,见面也没好气儿。
冯巧点了她两句,然后把他们村的王寡妇告诉她,至于周爱香怎么做,就不关她啥事儿了。
见主屋那边消停了,冯巧估摸着苏岩也快出来了,便换了一副神色,和周爱香哭诉:“妹子啊,你也知道你二侄子被人打了,躺炕上下不来了,可这全家也凑不齐医药费给他看病。我今儿个来也是豁出这张老脸,跟你借个医药费的钱,等下个月宽裕了,我让你大哥立马把钱给你送回来。”
周爱香手里没多少钱,但她一听二侄子的情况,满心担忧,便把自己最后的私房钱拿了出来,塞到大嫂手里,“都给龙龙拿去看病,不够我再给别人缝衣服凑点。”
冯巧拿在手里捻了捻,一共两块一毛七分,心里嫌弃少,但状似万分感激:“龙龙要知道他姑这么疼他,他心里都难受。你知道他是个孝顺孩子,我回去可得好好说说,让他以后多孝顺孝顺你,毕竟你在婆家还需靠这几个侄子撑腰不是?”
“大嫂,你知道我不图这些的,你们好我就放心了。”周爱香是真的不求回报,给东西的时候从不想以后。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冯巧便带着自家小儿子离开了。
她心里算着账,要了两块一毛七分钱,回去割两斤肉,还在这磕了半斤瓜子,小儿子还吃了一碗红糖鸡蛋水,喝了两碗麦乳精。
这趟来得不亏!
苏暖在隔壁屋里,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麻木地冷哼。
等着吧,周家早晚要倒大霉。
冯巧离去,苏大姑也被撵出家门,蹲在墙根挺热闹的众人很快散去。
而大嘴婶家里的两个孙子疼得嚎啕大哭。
——伤口都不流血了,奶奶为什么还没回来!
从诊所里回来的云苓怎么也没想到,吃饭的时候还是逃不出被八卦的命运,这次换成了钱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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