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万金镖局内的自己人知道就算了,谁也不愿意说出去。
丘集看了看宋时蕴,没好气地道:“宋小姐,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说这些镖任失败,是我们万金镖局自己内部争斗的结果吗?”
宋时蕴闻言,微微一笑,“很显然,就是这样。”
“你——”
丘集脸皮一抽,他本以为,自己都这么说了,换作是别人,肯定不会再承认。
没想到,宋时蕴竟然还敢这么说。
丘集怒目圆瞪,咬牙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万金镖局,再怎么样,都不可能破坏自己的镖任,更不可能杀害自己的人!家里兄弟多了,难免会有点口舌之争,但有几个会杀自己家兄弟的?”
在丘集看来,他们万金镖局内的争斗,那就是小摩擦。
大家看似内部闹得很凶,但那都是在内部,对外仍旧是打虎亲兄弟。
这次镖任的意外,绝对不会镖局内部的问题!
宋时蕴瞥了他一眼,“真的吗?你们镖局内部,真的没有怀疑过自己人吗?”
丘集:“……”
没等他说话,宋时蕴又道:“你们镖局压着这件事不放,追着仇富讨公道,真的是为了那些惨死的兄弟?还是因为,互相怀疑,却谁也不愿意承认,所以才想让州府拿出个结果来?”
总捕头闻言,眼前豁然开朗,转头盯着丘集,“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丘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没,没有的事情!”
总捕头见过不少坏人,一眼就看出来丘集的神色不对劲,“是吗?”
丘集咬牙道:“就是这样!本来就是你们州府办事不力,到了现在都没有办法,给我们一个公道!结果你们现在倒好,还想把错误都甩到我们万金镖局的头上吗?”
总捕头顿时有点无语,丘集明显透着心虚。
但这人太会胡搅蛮缠了。
从他这里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丘集扫了一眼宋时蕴,冷哼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在这胡说八道!这件事,就是妖邪作祟,你们天司局和州府,还是早点给我们万金镖局一个交代比较好!”
总捕头面色沉了沉,不由望向宋时蕴。
宋时蕴看了看丘集,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向那烧黑的枯树枝走过去。
总捕头见此,看了丘集一眼,提步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丘集还以为自己说赢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别看他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其实很心虚的。
因为,他比宋时蕴和总捕头更清楚,万金镖局内的情况,就像是宋时蕴说得一样。
这次镖任出事,消息刚传到万金镖局总舵,几个大师父便互相指责,互相怀疑。
每个人都说是对方干的。
但每个人都不承认。
别说还不清楚是不是他们内部干的,就算真的是内部干的,想也知道,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承认。
他们就只能闹来闹去,闹到了州府,一个个死活都不同意州府将这件事当成意外处理,一定要州府给个交代。
仿佛水在这上面喊的声音越大,越是可以证明,这件事不是谁干的一样。
所以镖局内天天有人,跑去州府闹着讨说法。
今天这位大师父带着人去,明天那位大师父带着人谁。
谁现在也不愿意在这上面松口。
好像只要一松口,就是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干的一样。
现在大家互相摽着劲儿,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但这种事情,万金镖局内部知道就行了,谁也不愿意说出去。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宋时蕴和总捕头,此时已经走到了那烧黑的枯树枝面前。
总捕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丘集等人,“宋小姐,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是他们万金镖局内部干的?”
宋时蕴查看着树枝上残留的黑色痕迹,漫不经心地道:“不一定是内部人互相戕害,但是这个万金镖局肯定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