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时间过去。
今日小雪,细雨,刮着凛冽的寒风。
正午,微醺的阳光映照大地。
杜杯停穿上一身宽深的青色长袍,里面裹着遮掩绷带的长衫,脚踩新买不久的黑色布鞋,手持油纸伞,直往郑辉家走去。
等他从郑辉家走出来,已经是未时四刻。
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的时间。
两人并肩而行,跨过五座石桥,两长道溪流,来到外城的春水町的外角后巷地。
这是一片被废弃烂泥楼,没什么人居住。
一般都是乞丐,或者是穷得吃不上饭的人,在此暂居。
郑辉直往这片烂泥楼的深处走去,钻了好几条巷子,才来到一个低矮的泥房面前。
泥房比并不大,只有一个院子大小。
两侧被凿出两扇窗户,一根木枝撑着,敞开一道拳头大小的缝隙。
雨水掺杂着冰雪打在窗檐上,溅出交叉、凌乱的水痕。
门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不知从哪来的帘子,挂在上头,挡着里面的景象。
杜杯停两人走到门前,把油纸伞收好,抖了抖雨水,放在门口边的长石凳上,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股淡淡的热气扑来。
墙壁四角分别挂有一盏大油灯,散发出明亮的火光。
十分陈旧、简陋的铺设。
甚至连地毯都没有,只有二十来张靠背木椅,分别排列。
在几排木椅的正前方,有一個正方体的实心木桌,右边摆着一个小木锤以及一个铜钟。
左边则是一些纸、笔之类的东西。
等杜杯停两人来到,屋里已经坐有不少人,仅剩下六、七个木椅。
每个人都是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相互交谈的意思。
而且。
脸上要么不是戴着面纱,就是戴着斗笠、面具之余,用于遮掩面容。
十分安静,显然都是在等暗会开始。
杜杯停紧了紧脸上的白面具,跟郑辉一同寻了个相互邻近的位置坐下。
而在他们坐下没多久,便又有好几人从门外陆续进来。
过了近有一炷香的时间后。
一位身材臃肿的老妪出现。
她穿着一身灰黑的老沃衣,下身的裙摆到地,还沾有一些黄泥水。
一进屋,她便径直走到正方木桌上,扫视在场的众人一遍。
“既然会场已经坐满了人,那便开始吧,先由老朽来开个头。”
说着,这位老妪一直垂在下方的手抬上来。
手里抓着一张黑色裹布,鼓实隆起的一长条,似乎装有什么东西。
老妪将裹布解开。
一把带着锈迹的长刀出现。
只不过,没了刀柄,只留下约有半米长的微弯刀身。
刀尖上还有些坑坑洼洼。
“这是老朽偶然从天海城那边的盗子抢来的古代长刀。
出自古代三奉国老匠锻打出来的利器,上面还刻有三奉国独有的奉字。”
老妪将手里的长刀转了个面。
在刀身的下方,刻有几个杜杯停看不懂的文字。
见会场上的人没说话,老妪又继续道。
“虽说没了刀柄,但刀身可是完美保留了下来,到时候再将刀柄把上去,照样能够使用。”
“若有识货的人,可以前来上手鉴定一下。
然后定价是,七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