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蒙蒙亮,郝宇就已经开始一天的晨课,就着山间微凉的山风,他盘坐在小庙前的一块青石上,闭目时,嘴唇不时开合着。
像这样做晨课,这三四年来,郝宇几乎从未间断过,每一个清晨,不论刮风下雪,他都要这样做上大半个时辰。
若是靠的近了,隐隐的能听见,郝宇嘴唇无规律的开合间,像是在低吟着一首婉转反复的歌曲,可仔细去听,却又听不清哪怕一个字节音符。
呼……哧……呼哧哧……
随着郝宇打坐来到半刻钟的时候,他的呼吸和吐气声,粗重了很多,而肉眼可见的,少年的脸色渐渐涨红,他那瘦小的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噗!
再次嘴唇闭合时,郝宇的身子忽地猛然一个颤动,盘坐在青石上的身体,猛地一晃时,向前倒去,少年顺时张开眼来,亦拧眉张嘴狠吐出一口气,眼看郝宇就要栽倒在地,幸得这么多年练武没有白费,他身体的灵活性,已是远超常人,只见他脚下只是一踩一顿,就好好的站稳在青石前,眉头却也紧紧的簇了起来。
“又失败了,呼……再来!”
皱着眉思考了十几息后,郝宇又一次盘腿坐到已经被磨得锃亮的青石上,再一次重复起那种低吟的歌唱,就这样,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一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刺透林间的枝叶,投射在少年的脸上时,他依然没有放弃。山间的晨雾,沾染在郝宇的鬓角,他那小小的身板,依然挺直。
吱呀!
庙门打开的声音,师兄冯岩,揉着他惺忪的双眼,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慢步走到郝宇身前:“师弟!你就放弃吧,师父那老头……哈……呃……”
仰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冯岩接着又说到:“瞧瞧师父他教给我们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所谓古武吐纳方法,像是唱歌,我…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出来,这么搞笑的吐纳方法,让人家听了去,还不得笑掉满口大牙。我早就选择放弃,不练这什么九极功,师弟你最好也别再坚持,别内力没练成,反倒搞坏自己的肺。”
说着这些时,冯岩已经在小庙四周拾了一小捆枯树枝,准备烧火做早饭,见早课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郝宇也收功下得青石,进庙里收拾起来,准备迎接前来烧香拜神的香客。
郝宇正收拾正殿里的香案,他那师父,背着双手,从后殿走了出来,让郝宇奇怪的是,师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到香案前上每天必备的第一炷香,反倒是走到庙门外,站在石阶前,仰望着远处的天空,怔怔出神,久久未动。
“唉!大劫将至,可怜世人,知晓不多、知晓不多啊……”
郝宇收拾好小庙正殿,走过去正准备向师父请安,不想却听到从师父的嘴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听师父这语气,少年明显感觉到,今时的师父,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不等郝宇张嘴说话,老头转过身来,他那皱纹密布的老脸上,不见愁苦之色,很是平静,可不知怎么的,站在一旁的郝宇,却从师父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愁绪。
“徒儿!准备好接待今天第一位香客,他……就快到了。”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老头把郝宇一个人留在庙门前,自己则转身徐徐去了后殿。
诧异的挠挠脑勺,郝宇索性小跑几步,来到练功的青石前,他抬头向山下张望,他看到,不远处那上山的石阶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香客?哪儿有人?师父他又在胡言乱语?”
想想这几个月来,他们这个小庙已经久不见香客,郝宇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去后殿帮着师兄做早饭。
咻~哧~
突来的两道风声,使得郝宇停下脚步,他立刻侧身往风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这一眼看去,少年就再也移不开目光,只刹那,少年的一张脸上,已是惊的眼睛溜圆,大张的嘴巴,更是大到能塞进一颗大鸭蛋。
惊骇莫名中,郝宇右手臂有些颤抖的伸高,直指庙门前的天空:“飞……飞碟?我……这……我眼睛花……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