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终于给你爹长脸了。”

休息日，余翰洋慵懒地躺在公寓沙发上，电话那头传来父亲余鸿舟的声音。

墙壁上悬挂的电视机中正播放着杜伊斯堡狂屠萨尔布吕肯的进球片段。

“我早就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在国内待着永远只会是滩烂泥。”余翰洋声音不冷不热。

电话那头的余鸿舟脸色暗下去，但还是压着情绪：“如果让华夏的足球从业者们听到你这句话，你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回国了，就连我也会被牵连。”

“少来！我的言论只针对自己，别给我扣帽子。”

“行了，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余鸿舟不想再和儿子争辩：“你带领德丙保级队连场踢出惨案的事迹已经在国内互联网上引发了热议，大家都说咱老余家血脉好啊。”

“我知道。”

“从小我就看出你逻辑能力异于常人，那时候别家小孩找各种名师辅导，拼死拼活数学才能考130分。我每次想给你请家教你都说不要，最后成绩下来却基本没低于过145分，参加各种奥数比赛你也都发挥出色，证书我现在还给你存保险柜里呢。”

余翰洋努了努嘴：“你打电话来肯定不是想和我聊这些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这些陈年往事就别翻出来嚼了。”

“父子之间拉点家常不是很正常吗？你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大情绪，从刚才到现在我就没听到过你一句好语气。”余鸿舟浑厚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不过今天确实有事想和你说。”

“又在这装无辜了，当年你干的那些事还需要我再复述一遍给你听吗？”余翰洋没好气：“有什么事快说，我等下还要找助教团队开个会。”

听到儿子想提当年那些事，余鸿舟顿时沉默了起来，缓了片刻才直入正题道：“网上有很多声音说，你现在的执教水平已经断档领先国内那些土帅，大家都期待你未来可以入主国家队，对此你怎么看？”

余翰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现在只专注于杜伊斯堡，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身为一位‘足球人’，你不觉得我现在考虑其他球队很不职业吗？”

“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又没让你立刻做选择。你也应该清楚，作为一名职业教练，未雨绸缪是很有必要的。”

“我的合同还有很长时间才到期，暂时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谢谢您的关心，再见。”

余翰洋挂断了电话。

对于成为国足主教练这件事，他并不感到厌恶，毕竟没有人不想为自己的祖国增光添彩。

可问题在于，现在国内的足球环境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是乌烟瘴气的，就凭那帮朽木难雕的老爷，瓜迪奥拉去了也得被气得长出头发。

况且当年连里皮这种超级冠军教头都拯救不了他们，余翰洋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创造奇迹。

与其年纪轻轻就去蹚这趟浑水，不如一步一个脚印先在欧洲干出点成绩。

......

杜伊斯堡近期的表现确实太过疯狂，不仅是德国这边的媒体，五大联赛的其他报社也将他们的新闻写在了较为显眼的板块。

《来自东方的年轻少帅，一支保级球队是如何蜕变的？》

《三场狂轰三十五球，拜仁权威受到挑战！》

《七场比赛独揽三十七球的日耳曼少年！乔丹来了也不敢这么砍！德国足球又有新的未来？》

一些媒体已经将余翰洋和某些近期战绩不佳的豪门牵连在了一起。

这在过去的足坛这是根本不敢想象的事。

对于那些豪门来说，再抽象的管理团队也不会选择从第三级别联赛寻找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