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里面热像是一个张开的大嘴.....那条来的路.....像.....食道!”李颖的声音有些发抖。
“所以这个到底是什么地方?”荣秀花神色紧张,先前一股气焰也顿时消灭殆尽。
高景行点了点头,“没错....除此之外,你们注意进来的城门所有的布局像是什么吗?”
钟志本沉思片刻轻声说道:“有些像是行炁的路线.....也就是说这所谓的龙脉.....其实就是炁.....!?”
“不!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你们到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高景行冷声说道。
远处,秦彦方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于虹在身边看了许久轻声说道:“师兄.....这次恐怕有变。我们要不要出手?”
“不必。外围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守在了关键的节点上了。”于虹回道。
“呵呵,那外门的高积善所作所为大错特错在他想以飘渺宗为中心辐射整个飘渺仙域,将魂莲日的灵泉引到现实世界,从而打通两界。借此颠覆飘渺宗,光复西北天之柱的荣耀,可惜.....他的小心思太明显了,如今.....我倒要看看西北这些肮脏的杂种有没有留给他什么东西。”
于虹闻言撇了撇嘴,“他过于废了,如果是我定然不会让西北的神奇流落到高景行身上。”
“哼!呼延哲那个老家伙只字未提,既然如此他就一起陪葬吧!”
于虹点了点头,秦彦方再次闭目进入内景。
东北之地,胡应嘉。
漫天的飞雪缓缓落在胡应嘉的脸上,血与雪在他的脸上凝结成了霜。
他一个人伫立在荒芜的雪原上,红色与白色交相辉映。漫天的白云依旧在蓝天上缓慢的移动,他像一个宏伟的雕像,身上遍布萧杀之气。
在他的身边围绕着几位飘渺宗的战士,所有人拿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哈哈,小家伙,我只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胡应嘉抿了抿嘴唇,他看向东方眼里的怨毒变成了释然,转而一切都化作一声自嘲的笑:“天要亡我啊......不过......往后再有人提起飘渺宗,那也只会有惧怕,而不是出言挑衅了!”
即便胡应嘉知道这种和平,这种尊敬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选择逃走,他的家族带给他的强烈的荣誉感让他没有后退的空间,只能一步又一步的向前。
这或许是世俗对他的枷锁,他没有任何选择,他不知道该如何逃避这一切。
胡应嘉大口喘着气,目光如刀扫视缓缓靠近的所有人朗声道:“来!来啊!你们不是想要我的人头吗?只要有实力,尽管来!”
所有人的北方战士驻足观看。
良久。
一个,两个,三个直至数个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战刀,他们将手掌置于左胸前表达对战士最高的敬仰之情。这是他们向没有投降,顽强对抗的战士们的赞誉。
随着这种赞誉,下一刻迎接胡应嘉的就是死亡。
死亡如雨,如影随形。生存如水,顺势而为。
这十六个字好似用一把粗犷的钉刀一点一点敲打在胡应嘉的心头之上,从他踏入修真界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会突然的死在一个地方。只不过如果是这种结局,那显然是最好不过的了,胡应嘉这样想到,自嘲地笑了笑,脸上却复现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可是这种结局自己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吗?
北方的战士们开始缓缓拿起战刀,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拿起刀了。他们似乎给了足够的时间让这个来自中原地区的男人来缅怀这个世界的美好与幸福。
“待到来年......春之花在我们死去的地方长满的时候,还希望我们能再做兄弟。”胡应嘉轻声说道。
身旁几位战士咧开嘴笑了笑,他们的声音沙哑:“哈哈,老子.....老子也够本了!你们且先休息,兄弟我先走一程!”
说着,他大步向前一个侧身挥砍斩落一个人头。
数柄血红色的战刀刺入他的躯体,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反倒是极其癫狂地笑道:“就这!就这!你们觉得......能杀死我!”
说着,腰跨一个发力,顺势带走两个北方的战士。
他们滚烫的鲜血顺着身上的野兽皮毛衣滴入皑皑白雪之中,这位飘渺宗的战士好似在嘲笑他们一般,冷哼一声。
手中的战刀滑落,可他的身躯却没有倒下。他脸上的表情始终维持在那一抹嘲笑之意,原本宛如栗子般的大眼睛此刻耷拉着,但浑身散发着血气却让北方之人没有一个敢上前靠近。
这数百人委实过于恐怖了,能以百人之资敌千人之众。这在飘渺仙域上都鲜有耳闻,胡应嘉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士一个又一个地冲上前,有的横尸躺在雪中,白雪好像给他盖了一层棉被,死亡或许是他在最好的归宿。
充满疲惫的身躯上在死后竟然显露了一丝解脱,幸福之意。
滚烫的泪从胡应嘉脸上滑落,突然间一股滚烫的风从他身旁掠过,他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高景行神色紧张,无声地说着什么。
钟志本与荣秀花两人呆呆地看着,“他到底在说什么?半天没有个声,打哑谜呢?”
“不.....不......他是在提醒我们什么!”李颖的眼睛瞪得好像两盏大碗,足以见她神色之紧张,.“他.....他.....他是在告诉我们.....”
呼延哲第一时间掉头朝着来时的路跑了起来,李颖第二个向身后转去。高景行见状急忙跟上,此时就算荣秀花二人再笨,也反应过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