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那个中年男子,不用想,定是夏相无疑。
他看向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夏溶月觉得分外好笑。
要是他真的关心自己这个女儿,就不会让自己在乡下待这样久,更不会连自己被捉走都毫不知情。
哦,不,他或许是知道的,没准还是谋划者之一。
夏溶月走进厅中,顺从的撩开衣袍,跪在了两人面前,挺直了背脊。
“不知溶月犯了什么错,让母亲如此勃然大怒。”夏溶月低着眉,不卑不亢的问道。
白莲也跟着跪了下来,脸几乎是要贴到地面上去。
“你一个闺中女子,只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出去,是想要做什么!”夏夫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质问夏溶月道。
她将手上拿着的一盏茶杯狠狠的顿在桌子上,盯着夏溶月的眸中满是怒意。
自己去做什么,这个女人不应该是心知肚明么?
夏溶月看向一旁的白莲,她手上的药包已经被蓝苑给接去了,而蓝苑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一个栽赃嫁祸,好一个暗度陈仓!
自己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好她一个三角眼的心机老巫婆!
演戏,好呀,我夏溶月就陪你演下去。
“母亲,您这样问是何意?不是您让我悄悄的......”夏溶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夏老爷。
接着,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低下头来,什么也不说了。
“娴儿,是你让溶月出去的?”夏老爷扭头问夏夫人道,眸中有几分不解。
她,让夏溶月出门是为何?又为何是悄悄的?
夏夫人刚想张口否认,就听见夏溶月慌慌张张的回答道:“没有,父亲,母亲没有让我做什么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事情。”
这话里,满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夏相身居高位多年,看见夏溶月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心下有了疑惑,他看向夏夫人的眸中染上了一层不信任的光芒。
夏夫人与夏相相处这么多年,自然明白他此时的想法,不禁后背有些发凉,她看向伏在地上的夏溶月,冷笑道:“你说,我让你去干什么了!”
夏溶月抬头,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她颤抖着对夏夫人道:“没有,母亲什么都没有让我做,溶月只是贪玩,一时做错了事情,还请母亲原谅。”
说着,眼泪水开始不停的往下淌,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晕开一层层水圈。
低下头,在前面两个人看不见的角度,夏溶月的唇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
“吴娴。”夏相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你到底让她做了什么!”
极具威言的声音里偶尔夹杂着夏溶月的啜泣声,叫人愈发觉得可怕。
夏夫人自然不会告诉夏相是自己让夏溶月去的外面,她一口咬定的否认,眸中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沉浮官场这么多年,夏相一眼就看出来夏夫人对他有所隐瞒,当即怒意冲到头顶,抓起手边的套杯,就一股脑的贯在了地上。
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夏相冷哼一声,也没有看依旧跪在地上的夏溶月一眼,就跨过碎片,迈着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