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凝固。
大脑空白了几秒。
沈不言低声说:
“哥们,我是江州三好市民。”
后面是个男人的声音。
听去十分干练。
而又冷。
“尼玛的三好市民,你电视看多了。”
沈不言笔直站着,一动也不动:
“我不大看电视,通常对着电脑打字的时间比较多。”
男人说:“少在这废话。”
沈不言将声音压得很低:“这段路有电子监控,你不要乱来。”
对方冷笑了声:“我戴着口罩,不怕电子监控。”
沈不言听说过打劫的。
但是从来没见过哪个抢劫犯会拿着一把枪,在大白天实施抢劫。
这种人。
要么是亡命之徒。
要么是神经病。
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想碰到。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不至于颤抖:
“我身没多少现金,卡也没带。手机转账有记录,你肯定是不会要的。你要车的话,车钥匙也给你,你开车走,请不要伤害我。”
那男人虽然戴着口罩。
不过眼睛里却带着笑,继续说:
“我不要现金,不要卡,也不要你的车。我要你脖子的玉牌。”
“我立刻把玉牌脱下来给你。”
沈不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拽出牌子。
身后的男人把枪口又抵近一些:“别乱动。你脱不下的。”
“什么?”
沈不言迟疑片刻。
右手搭在玉牌。
想把玉牌取下来。
谁知道拉扯了半天。
脖子却像戴了镣铐似的。
怎么也不能取下。
脖颈甚至反而多了一道红色的瘀痕。
男人冷地说:
“我刚就告诉你了,你脱不下来的。要想取下,除非你变成一个死人”
沈不言抿了抿唇:“那么,你是要杀我。”
男人回答:“都不是。玉牌不能见血,所以现在我要你跟我走一趟。”
对方言谈举止怪异。
听去也不像是普通的抢劫犯,明显别有目的。
沈不言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不像最开始被枪顶着那样紧张了。
“我可以跟你走,只要你不伤害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对于眼下你对我所做的这一切,我十分不理解。”
“问得多,死得早。”
沈不言立刻识相地闭了嘴。
他虽然不晓得这个男人的真正意图。
男人说出来的话也很奇怪,自己不是很懂。
但是他懂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只有乖乖听话,才有活路。
毕竟身后那把手枪,不是玩具。
男人在后面催促沈不言往前走。
沈不言一边慢腾腾地挪动步子,一边在心里暗示自己要冷静。
等走到车的前轮附近时。
沈不言把伸进裤兜里的手拿出来。
双手摊开做个手势:
“我可以系一下鞋带吗,鞋带有点松。”
男人同意了:“快点。”
沈不言蹲下去,麻利地系好鞋带。
同时。
将口袋的一个小东西,飞快塞到自己鞋底下,不着痕迹地踩着盖住了。
“可以了,谢谢。”
沈不言站起来,镇定地开始走。
很快就有一辆黑色的路虎越野车开过来。
后面车门打开。
一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把沈不言扯去。
那拿枪男人则自己拉开前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路虎迅速发动,像猎豹一样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