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我们就在此暂别吧!”
李先与其他人对视几眼,纷纷拱手道别。
“有缘再会!”
方源也不拖泥带水,大步跨入身后的药铺。
……
“之前街上的那位道长,看起来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采!”
闹市之中,李姓士子李玉轻摇折扇,语气感慨。
“李兄说得不错!”
有人当即赞同回应。
“那道长看着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格格不入,一眼就知道非是凡俗!”
“李兄说得极是啊!我看那位道长多半出自某些名山大观!”
……
同行的士子纷纷点头称是,唯有崔阳,缓缓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方先生更像是一位方外之人。”
“哦?崔兄难道有何发现?”
李玉眉毛一挑,一下子来了兴趣。
“倒不是有何特别的发现,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崔阳嘴角露笑,语气缓缓,但没有过多解释。
在这同行的小半天里,他和方源交流不多。
但每一次交流,都能让他眼睛一亮。
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道长,话语之中,仿佛能看到千百年之后的未来,这种远瞻性,实在令他惊异!
“哈哈哈!原来如此。”
“那崔兄可得去好生结交一下。”
李玉大笑两声,却没有再往下接话,而是转过头去与其他人交流起了龙王县的风土人情,时不时朗声大笑,引得行人纷纷注目。
一旁的李先嘴角微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陷入了沉默。
而崔阳见状,也不恼,笑着加入了谈话之中。
只是在心里,他也在暗暗可惜:
“若是下次见到方先生,定要与其好好结识一番!”
……
……
檀香弥漫的房间里,桌椅陈设一如既往,俊美少年陈玉山低着头站在一旁,时不时抬眼瞟向蒲团上双目紧闭的师父。
“玉山,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即可。”
刘玄长舒一口气,双眼睁开的刹那隐有光华闪过。
“师父,今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位可是您的旧识?不知在哪处道观修行?”
陈玉山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年轻道人比他大不了多少,竟然能让自家师父驻足如此之久,实在让他很是好奇。
“为师并不认识。”
刘玄轻轻摇头,而后缓缓说道:
“不仅如此,他也并非道门中人。”
此言一出,两名徒弟俱是一怔。
“按大丰律法,非道门中人着道袍者,可是得杖责三十!”
陈玉山忍不住轻声嘀咕。
大丰朝,崇尚道教。
传闻当年丰高宗皇帝开疆拓土之时,有道家真人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不亚于挽大厦之将倾。
因此自开国先帝起,大丰朝历代帝王都笃信道教,且与不少道家真人关系密切,造就了现在的道门地位崇高。
而当今这位则更胜一筹,在十多年前一连颁布了好几条有关道门的律法,其中就包括非道门中人不得随意穿着道袍,否则杖责三十。
三十庭杖,对普通人来说,少则三月不能下床,多则送命,已然算是很严厉的刑法了。
因此,时至今日,穿着一身道袍就敢招摇撞骗之人已近乎绝迹。
还能在街上见到的,大多是有度牒的真正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