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擦了擦，依然觉得面前雾蒙蒙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崔阳缓缓转过头，只觉得面前这个白发苍苍、遍布皱纹，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有些熟悉，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另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崔阳只觉得听得不太真切。

吃力的转过头，发现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看着自己干枯的双手，浑身颤抖。

见状，崔阳也低下头。

映入眼帘的，不是他那双肌肤紧致，富有活力的双手，而是一双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双手。

他又摸了摸脸，同样是皱纹密布。

随后，他又看向其他人，发现不论是身边的人还是稍远地方的人，都变得白发苍苍。

“我……我变老了？！”

有人不敢相信。

“不要啊……救命啊，我才二十岁啊！！”

有人掩面痛哭。

“啪！啪！啪！”

有人狠抽自己的脸，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呜……呜呜……”

有人泣不成声。

……

“崔……崔阳，是你吗？”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

崔阳眯着眼看去，好一会儿后才认出叫他的人是谁：

“你是……李玉？”

“是啊……”

李玉在地上找了根树枝，当做拐杖，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他和崔阳的那点儿恩怨已经不重要了。

而后，其余士子也纷纷围了过来，开始相认。

“你是……黄云？”

“对呀……对呀……你是王生？”

“没错啊，是我……”

……

一行人相认后，纷纷陷入了沉默。

要说不难过，不恐惧，那是不可能的。

但看到大家都变成这样后，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王……王老先生？！”

“救命啊！王老先生！！！”

商人中，有人忽而大喊道。

一众老人定睛一看，发现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王根正坐在那里，身边还有那头毛驴。

最关键的是！

他没有变老！！！

虽然王根之前已是老人，但现在，他却成了众人中最年轻的那一个！

而见到此种情景，不少人顿时大呼起来：

“王老先生！！！救命啊！！”

“王老先生，我愿出黄金千两！只求您能把我变回去！”

“我也是！！王老先生，我也是！！”

“王老先生，只要你把我变回去，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王老先生，我愿捐出我的全部家产，只要您能把我变回去啊！！”

……

青春这种东西，年轻时不会觉得有多宝贵，直到老了才会越发知道它的珍贵。

看着眼前这群不停哀求，涕泪横流的老大爷，王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各位，安静一下！”

他站起来，双手下压，示意所有人安静。

这一刻，王根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因此人群很快就安静下来。

“各位。”

他斟酌片刻，还是决定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

“你们被妖狐吸了精元，不管是身体还是寿命，都已经极大的衰弱。”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长则一年，短则半年，恐怕……”

他老人摇了摇头，话虽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