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之中再次忍不住议论纷纷,县令却因心情大好,也不制止。
鲁逊是什么人?他不了解,但隐约又有一些猜测。
能让城隍作跟班,随手感谢都是仙果,这是什么层次?现在鲁逊愿意亲自出来,顶住县丞那边的压力,他是求之不得。
县丞也起身盯着鲁逊。他突然后悔让鲁逊进来,因为这人太自信了,仿佛起死回生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要是这人真能救活老东西,那自己就得另做打算了。
鲁逊走进公堂中间,看了看华员外的背。
“可需要什么帮手?”县令贴心地问。
鲁逊摇摇头,蹲在华员外旁边。
他刚才不过是在找华员外背上的穴位。
这人后背有两处穴位,击打会引发喉头连锁反应,将卡住之物吐出。
这是他在仁心堂实操学到的,眼下现学现卖,心头还有些紧张。
见鲁逊准备出手,门外的百姓是个个伸着脖子看,只恨自己脖子不如天鹅长。
找准位置,鲁逊右掌拍向华员外后背。
整个公堂静的是针落有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华员外身上。
“哈哈哈!”见华员外半晌没动静,县丞舒心地大笑起来,“原来是个骗子,来人啊,给我拿下!”
看热闹的百姓面露怀疑,王家父女则是一颗心又落回了心口,周广、王庚,还有县令,都是面色凝重。
两个差役已经出列,县令正在考虑要不要阻止。
突然,趴着的华员外发出噗嗤一声。
所有的人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
华员外抬起头,口中吐出一股黑色的液体,腥臭难闻。
“我死了吗?”华员外坐在地上,茫然四顾。
最先炸锅的,是看热闹的百姓,然后公堂两侧的三班差役也开始议论。
跪在华员外身边的王老汉,亲眼目睹死人复生,面露惊恐,直接瘫倒在地,竟吓晕了。
周广见到华员外坐起,则是一脸喜色。
王庚趁着嘈杂,快速向华员外道,“伯父,这里是县衙公堂,今日有县令大人做主,您尽可把冤屈都说了。”
现场唯一能保持冷静的,就只有鲁逊,县令和县丞。
等哄闹声小了一些,县令这才拍响惊堂木,“起死回生一事,本官也是闻所未闻,鲁秀才真乃高人!”
先拍了一记马屁,县令这才说,“虽是奇事,但公堂之上再有胡言者,就要担心本官的棍子了。”
事情果然出了意外,自己得快速出去布置一番。打定主意,心里乱如麻的县丞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内厅走去。
“县丞大人,你这是去哪里?”一直盯着他的鲁逊突然问到。
面对鲁逊的奚落,县丞理也不理,而是小声对县令道,“大人,下官家中还有些事,先走了。”
县令盯着县丞,“王大人不是说这是你主审的案子?”
“下官今日休沐,就有劳大人了。”
“诶!一事不劳二主。”
…
两人正在推拉,堂下已经听明白一切的华员外,突然对着县丞厉声喊到,“狗官,你贪图我家钱财,竟然将我一家十七口全部下狱,屈打成招,你好狠的心啊。”
华员外声音嘶哑,如夜枭刺耳,却字字如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