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升见贾珍盛怒,也不敢开口多劝。
他深知贾珍为人,盛怒时越劝越是火气大,此时开口劝他,无疑是火上浇油。
只能与两个小厮上来将贾蓉捆了吊在门头上。
贾珍承随手拿起一根棍子来,也不用来升动手,挥起手里的棍子朝着贾蓉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
边打边骂:“你这个不学好的小畜生,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养戏子!居然敢碰庆王爷跟前的人!看我不打死你!”
疼得贾蓉像杀猪一般的惨叫,不住的哭求:“父亲饶命啊,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惨叫声传出去好远,府里的丫鬟、婆子听了个个心惊胆战。
尤氏匆匆赶了过来,她素来不喜贾蓉这个继子,但为了个慈母的名声,还是上前劝道:“蓉哥儿虽然不学好该打,老爷也该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若是气坏了,可怎么办呢!”
一面劝,一面夺下了贾珍手里的棍子。
贾珍见贾蓉身上、脸上俱都被打得出了血,心中的怒火也就少了一些。
与此同时,贾琏也急急的赶了过来,见贾蓉被吊在门头上,蓬头散发,一脸的泪。
脸上、身上俱都是血,不禁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说?珍大哥这下手也忒重了些!”
一面说,一面忙让来升将贾蓉从门头上放下来。
派人赶紧将他送进屋里去。
这里贾琏便问贾珍:“什么事情将珍大哥气成了这个样子?”
贾珍道:“你知道这个畜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情么?居然与庆王爷跟前的玉楼不清不楚!”
贾琏听说,眼前浮现出玉楼那张雌雄结合、迷倒众生的俏脸,心中顿时一荡!
贾琏笑道:“就为这点子事情,珍大哥也不至于气成这样罢?蓉哥儿天生身子弱,你这样下死手打他,若是将他打坏了可怎么办呢?”
贾珍气道:“这样的畜生,打死了也罢!”
贾琏道:“珍大哥又说气话了!”
贾珍道:“我倒是说得不是气话儿。若是别人倒也罢了,他竟然胆大包天敢碰庆王爷跟前的人!庆王爷是什么人?他在皇上跟前嘀咕一句,咱们家还要不要活了?”
贾蓉被抬着回了屋,丫鬟们七手八脚的忙着给他换衣裳,清理伤口。
尤氏忙着让人去太医院配棒疮药,口中不住的抱怨贾蓉:“你如今胆子忒大了些!竟敢碰庆王爷跟前的人,我跟你说罢,你老子可是还在气头上呢,这件事情只怕没这么快就算了,你要仔细,以后切莫再去招惹那个人了!”
贾蓉哭丧着脸,道:“我何曾招惹他了?我与那玉楼只在桌上吃过两次酒,竟未单独说过话儿。这是哪个囚攮的在背后瞎编排我?”
尤氏道:“这个时候还敢骂人,还不快住了口!这话若是让老爷听见了,只怕你又要挨一顿打!”
因身上、脸上被打破了好几处,丫鬟在清洗血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只疼得贾蓉龇牙咧嘴,又骂丫鬟:“要死啊,手上没轻没重的,想疼死我啊?”
贾蔷听说贾蓉被打,便忙忙的赶了过来。
见贾蓉被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的,急道:“什么情况?我只不过半日不在府里,老爷就将你打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