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查出了这几年的账目上居然有上万两的银子对不上账。
且家中有很多古玩瓷器等物也少了不少。
令人打开仓房的箱子,竟连贾敏带来的陪嫁物品也少了。
原本看管仓房的人是随贾敏陪嫁过来的妇人,贾敏去世后不久,换成了林如松夫妇管家。
万氏便寻了这妇人的过失,将看管仓房的人换成了她的心腹。
黛玉拿着清单对着仓房里的物品清点货物,见母亲留给自己的物品俱都不见了踪影。
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心中却气得如刀割一般疼痛。
她不是心疼银子,她是心疼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给偷走了。
她若是袖手不管,是再不能平了心中这口气的。
那管仓房的胡氏见黛玉亲自带着两个丫头拿着清单来查看物品,便心虚起来。
不等黛玉开口问她,胡氏便先道:“姑娘有所不知,自从太太过世之后,她的那个陪房郭氏不知偷了多少东西去,若不是万大娘子发现的早,换了我来看管仓房,只怕这仓房里的东西早已被她给偷空了。”
黛玉瞧了她一眼,道:“是么?太太留下来的东西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若是让我查出来确是她偷的,我定不会就此罢手,定要将她送去见官才是。”
胡氏忙道:“姑娘说得是。当时万大娘子便想送了郭氏去见官,是老爷说念她是太太的陪房,所以放过了她。依我说,像这样的人,就不该放过她,让她尝尝做牢的滋味儿!”
黛玉朝着她微微一笑,道:“你说得很是。这偷东西的家贼最是可恶,岂能就这样饶了他?”
顿了一下,又道:“那个郭大娘我是知道的,太太在世时,最信任的便是她,要不然也不会派她来此看管仓房里的东西。就怕郭大娘被人陷害了,东西不是她偷的,是有人偷了东西嫁祸给她。”
胡氏脸色变了一下,讪笑道:“瞧姑娘说的,她毕竟是太太的陪房,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即便是有人嫁祸于她,老爷又岂能信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守着这仓房,有时候总归会起了一丝贪念,比如说那位大娘拿了件并不是很值钱的东西,然后呢偏偏被有心人发现了。
所以,有一便有十,原本不是她拿的东西便全部推到了她一個人的身上,这也是有的。”
胡氏听了,脸色大变,口中嗫嚅道:“姑娘……说的是……也许是这样罢……也未可知。”
心中暗道不妙,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却如此通事故,不亏是在京都这个大地方待了几年。
回头便将黛玉的话说与万氏听。
万氏听了,亦是觉得不妙。
黛玉说得一点都没错。
贾敏的这个陪嫁娘子只是偷拿了仓房里的一匹绸缎,被一直在暗中等着抓她过错的万氏给抓住了把柄,大肆宣扬的告到了林如海那里去,说这陪嫁娘子暗里偷了多少东西。
这陪嫁娘子有苦说不出。
若是自己没偷拿,但她的确又拿了仓房里的一匹绸缎放在她的屋里,铁证如山,她赖也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