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帝天亦或千古红尘，却都没有再次出手，双方默默地对峙着，氛围无声中变得沉凝。

千古红尘伸出来一只手，露着手腕，那龙神的眼泪，正赫然悬挂在那里。

历经穿越时空的反噬，即便是一件神器，亦近乎濒临破碎，那本该耀眼的七彩光芒，相较穿越前，已然黯淡了许多。

到如今，更是外显着一条极其明显的裂隙。

帝天在看见龙神的眼泪，在见到那条裂隙时，便彻底怔住了，内心很不平静，情绪翻涌。

“为什么……会受损到这种程度？”

——在见到龙神的眼泪的一瞬间，帝天敌意明显降低许多，但一开口就是质问。

而千古红尘，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他这时候，思路有些断……其实见帝天一面，也算是千古红尘的既定计划来着。

但对方猝不及防地出现，以及突然出手。

这打乱了他的节奏，以至于，千古红尘也得整理一下自己语言。

最终，他依旧是如实坦白了一切。

“这是我在一处秘境得到的，那似乎是一片龙族墓地，我将其称之为龙谷空间……”

帝天的敌意之所以被打消，并不只是因为这件龙神的眼泪本身，他既然会出现，那自然就是因为觉察到了神器的气息——那是属于龙神的遗产，他原本，是想要将其收回的。

当然，无论是帝天本身，亦或是藏在最深处的那位，都是想弄清楚更多事情。

但这些心思，却都在那手链堂而皇之地露出来之后，便被打消掉了。

只因为……

帝天觉察到了那份龙族的认可，以及那不由分说的，纯粹的敬意。

——没错，千古红尘之所以能获得龙神的眼泪，正是因为他通过一些手段，复刻了原本唐舞麟会去做的事情，千日葬龙，千日修心，舍去心中杂念，挽一点无暇心绪，既是蜕变己身，又以真诚，换来了龙墓群龙龙魂的认可，获得了这件神器。

毫不客气地讲，凭借一己之力，在一千个日日夜夜里，将整个龙族墓地的所有龙骨，全部安葬，入土为安……

可以说，整个龙族都欠他千古红尘的。

帝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然能毫无顾忌地出手，但现在……

在听完千古红尘的讲述后，帝天沉默许久，旋即，突兀地开口道：

“人类，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有类似的想法。”

千古红尘似乎不疑有他，微笑着回应道。

……

跟帝天的交易，是千古红尘早就有的打算。

说实话，如现在这般，即将舍弃一身修为，进行重修，这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也算是随了他的愿，能试着尝试一些想法，说不定，能找到机会，让千古红尘更进一步。

但首先，这有个大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