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密布,偶有紫蓝色电蛇游走天空,照亮大半片天地。
不消片刻,倾盆大雨豁然而下。
酒肆之中,一群客商们正在大声谈笑着,说着一路上的趣闻见识。
“你们是不知道,清鹤道长是真的神通广大,当时一只硕大的猛虎拦路,商队里不少护卫都被其所伤,结果道长只是一挥手,一道白光就出现了,然后我们都没看到发生什么,猛虎便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真的这般玄乎?怎么像是在说书一样?”
“嘿,你还别不信,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只可惜清鹤道长救下我们以后便飘然离去,当真是风一般的男子。”
众多闲汉们兴致勃勃的唠着磕,提起那位道长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眼中满是崇敬之意。
这年头,何人最受凡人尊敬?不是那些达官显贵,也非富甲一方者,而是修行之人,仙人。
不得长生,一切为空。
在这个天地的普通人眼里,修行之人如同雾里看花,是一种他们知道确实存在,却无法接触到的上层阶级。
就是因为这种阶级差异,他们才对修行之人又敬又畏。
而且,修行之人对于世俗的影响,还不止于此,但凡这片天地存在的人族国度背后,都有着修士的影子,更有甚者,朝中的官吏和将军都是由修士担任。
邻桌旁,路宁宁正在小口的喝着酒,由于她家中田产富足,自幼酷爱传闻中的修行者与侠义之士,所以平日里无事便来酒楼,听些江湖上的趣闻异事。
若是遇到一些豪气任侠的人,她还会邀请对方前往家中,好吃好喝的招待。
现在听到清鹤道长的传闻,正听得如痴如醉,却发现闲汉们已经转移话题,不禁有些遗憾的砸吧着嘴,倒也没有强求。
咯吱。
忽而,酒肆的门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暴力推开,七八个别着刀剑的壮汉鱼贯而入。
“小二,上酒上肉。”
为首的壮汉身高近两米,胡子拉闸,极为壮硕,此时大吼一声,更是犹如狮吼一般。
由于朝廷并未管制刀具,所以他们身怀刀剑,倒也并非多么不可思议,但光凭这幅穷凶极恶的架势,已经吓住店铺内的众人。
端菜的店小二不敢得罪,连忙招呼几人坐下后,便赶忙去准备酒菜,但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们几个都滚蛋,趁爷心情好,还不想动武。”
胡渣壮汉大咧咧坐在木凳上,直接清场,或许是看出了他们这行人的不好惹,此前一直肆意谈笑的闲汉们纷纷面色冰冷起来。
他们也是常年在外跑镖的人,也没少与外人动手,这些个刚近来的汉子虽然看着很凶,却还无法让他们止步低头。
“都是出来混得,你别太猖狂!”闲汉们之中一个梳着大脏辫的男子声音冷厉,铜铃般大的眼睛狠狠瞪着对面几人。
然而,手下一名小弟突然颤颤巍巍的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他看向几人的眼神瞬间变了:“你,你们是齐家八兄弟?”
说话之时,他的声音有些颤动,喉咙都止不住吞咽起口水。
不怪他前倨后恭,实在是齐家八兄弟在江湖上的名头太响,远不是他们这样跑镖之人所能招惹。
“现在怕了?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保持一下。”
胡渣壮汉似笑非笑,笑容中满是嘲讽。
你不是很嚣张吗?敢和老子犟嘴,现在怎么怂了。
刚开始争锋相对的脏辫汉子脸色瞬间涨红,打脸来得太快,几乎是前后脚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他羞愧难当,有些下不来台。
“这么着吧,我也不为难你,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现在跪下来,从这里爬过去,爷就不计较你刚才言语,如何?”
胡渣壮汉嘿嘿一笑,站起身来,两腿以马步的姿势蹲开,指了指地面。
如此羞辱性极强的一幕,气的众人忍不住叫骂起来。
“你别欺人太甚,当我们是泥捏的?”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谁怕谁。”
就连旁桌坐着的路宁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并非多管闲事的人,别人随便有个小摩擦都要横插一脚的话,她也管不过来。
可是,让人从胯下钻过去这种事情实在太过羞辱人,刻在骨子里的侠气让她无法坐视不管。
嘭!
没等路宁宁起身,酒肆的门再次被大力推开,一道身高七尺,穿戴斗笠、蓑衣的身影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甩了甩身上的雨水,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由于场中氛围正僵,此人的到来反而让双方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