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外伤,无碍。”轩摆了摆手,拄着青铜剑站了起来,越人在一旁见轩如此,忙一把扶住了他。
“你受伤了?怎么都不说一声?伤了哪里?”越人看着轩鲜血淋淋的大腿,不由皱眉道。“伤成这样也不说,还道你只是擦破了衣裳,走走走,到我家去,我让家中医女好好给你看看。”
“不必了。”轩还要推辞,却给越人架着就走了。
叶子仪跟在两人身后,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紧跑了两步到了越人身侧,牵着他的衣袖,抿着唇,也往那水岸去了。
岸边的小舟早就走了个干净,先到的公子成与徐陵正与一众没走成的儒士在岸边站着,几个大汉举着火把分散在岛岸上,直照得这岸边如同白昼一般。
被这刺客一闹,这些个儒士们大半都面带惧色,有些更是哭得软倒在地,叶子仪酒劲儿还没过去,直觉得看得心烦,皱了皱眉道。“怎么大梁的儒者都没有胆气的?这点小事就哭起来了,一点儿都没有男子汉的骨气!”
“还说人家呢,你刚才不也手软脚软的?”越人摇了摇头,扶着轩坐在一旁的大石上,拉过叶子仪低声道。“你喝多了,少说几句,如今你初到建康,不要狂妄行事,这里比不得山上,当心不要得罪小人。”
“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大好男儿,保不得家国也便罢了,连一点应对之力都没有,看着不爽!”叶子仪嘟了嘟唇,被越人一瞪,只得闭了嘴,转身坐到轩身旁,看着那些还在哭嚎的文人撇嘴。
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叶子仪不由低下头看向轩腿上的伤口,看着那鲜血浸染的裤腿,她心中不由一紧,忙从袖袋中摸出一条布巾勉强系在了轩的腿上。
“这里也没有个医者,伤口深不深?我看还在流血,要不要扎紧些?”叶子仪看了轩一眼,见他气色还好,稍稍放了心。
“我倒还无妨,公子成为我挡了一剑,伤得更重些。”轩望着站在远处的公子成道。“这个人,若不是时运不济”
轩没再说下去,叶子仪顺着他的眸光望去,只见一众愁眉苦脸的儒士之中,一身玄衣的公子成面色淡然冷傲,站得笔直,若不是那唇色太淡,面色太过苍白,还真看不出他负了伤。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明明那么心狠无情的一个人,在人前却一派正人君子英雄豪杰的模样,可惜不能揭穿他那假面具,也应该让世人知道知道他暗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才对。
“子仪,你刚才故做胆实是多余,若要投靠,奉此人为主上,并无不妥。”轩拍了拍叶子仪的肩膀,微笑着道。“这一回你也算救了公子成一次,还有机会。”
“得了吧,我可不稀罕,哎,你跟我那兄长怎么认识的?看来很要好啊。”叶子仪不想继续投奔谁的话题,拉了拉轩的衣袖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与越人是旧识,几年前,曾求他为我引见过屈公。”轩笑了笑,很是神往地道。“屈公学识广博,又颇有见地,实是不可多得的圣贤之人。”
叶子仪眨了眨大眼,很是好奇地道。“你见过我兄长的师父啊,怎么没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