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仪一路胡思乱想着,转眼就到了那黑色的幕帐前,眼见着拂右进了幕帐,她吞了吞口水,深吸了口气,低着头钻了进去。
一进大殿,叶子仪就被这殿内的变化看得呆住了,她小心地把殿中的情形又打量了一遍,眉头微皱。
不过转眼的功夫,内殿已是多出了不少东西,地上空的地方铺上了毡毯,墙边多了一张矮榻,另一边的墙角,更是堆了一堆的竹简,横了一张长几,而公子成,仍是靠坐在榻上,盖着锦被闭目养神。
叶子仪转了转眼珠子,站好了向着公子成作了个深揖,她也不敢起身,便就那么躬着身子,等着他开口发落。
“叶先生。”公子成冷靡的声音在殿中回响着,直是如同歌唱一般动听。
“是。”叶子仪腰弯得更低了,恭敬地答了声。
“先生在我府中,有如此委屈么?”公子成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嘲讽,那双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眼冷漠地盯着作揖打拱的叶子仪,静静地等她答话。
来了!这是要算帐了。
叶子仪咬了咬牙,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回道。“在下自问不曾得罪公子,今日却被如此对待,在下确是委屈。”
“是么,昨夜是谁对吾出言不逊,羞辱于我的?叶先生,都忘了不成?”公子成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睨着叶子仪,那冷冷的温度,几乎就是等着叶子仪说个不字就要处置了她似的。
得,人家是记恨着昨天沟里她念叨他的事儿呢,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叶子仪暗中翻了个白眼儿,恭敬地回道。“记得,昨夜阿叶受了惊吓,胡言乱语,万望公子雅量,宽侑于我。”
“你既知错,此事暂且不提。”公子成这话一出,叶子仪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这人真有一套啊,这么三言两语的,救他的事儿就不提了是吧?
“既如此,请公子放阿叶离去。”叶子仪正想离开,借着这话茬,立马提出要走。
公子成淡淡地看着叶子仪,不急不缓地道。“叶先生,有急事?”
“啊?没有啊,不是,既是公子不再怪责阿叶,阿叶便不打扰公子了。”叶子仪说着,往后退了一小步,上头公子成嗯?了一声,叶子仪一惊,赶忙又站回了刚才的位置。
“叶先生,我便直言了罢。”公子成瞥了叶子仪一眼,淡淡地道。“我要先生与我做一出戏,先生在这殿中小住一月,便做我身旁新宠,与我同出同入,一月过后,我保先生入齐为官,如何?”
“啊?新宠?公子你、你要宠幸于我?”叶子仪吓了一跳,不会吧?公子成还有这嗜好?就算他喜欢男人,她也是个假男人啊,再说了,女人乔装做官,那可是欺君之罪,她也不能找死啊,这桩买卖,怎么着都是她不合适啊。
“做戏而已,吾并不好男色。”公子成给叶子说得眉头微皱,瞥了她一眼道。“一月为限,先生安心在此便是。”
“公子为什么一定要找我?阿叶若应了公子,他日必会被人传为笑柄,要那官职何用?”叶子仪实在不明白,若不是公子成识破了她的身份,为什么要把她强留在身边呢?
“昨夜之事,吾不愿旁人知晓,一月之后,待我康复,自然会放先生离去,若先生不愿他人知晓身份,用化名便是。”公子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不理会叶子仪会不会同意,便就这么定下了。
叶子仪:“”
这叫什么理由啊?再说了,这是商量吗?这家伙,根本就是绑架啊!她这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了呗,卑鄙!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公子成也不和叶子仪绕圈子了,他想了想,食指敲打着锦被上的纹路道。“便就叫长生,如何?”
我还叫不老咧!
叶子仪低着头翻了几个白眼儿,眼珠子差点儿都翻抽筋儿了,她忍着心中的闷气,咬着牙道。“公子,阿叶不愿求官,若公子非要阿叶在府中陪公子做戏,请公子许阿叶千金之数吧。”
当官儿当不成,要金子总是可以的,一个月一千两金子,他公子成愿意当这冤大头,她也没什么损失,总之这人的要求太过蹊跷,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能找补点福利是一点儿吧,嗯,一会儿还是来个约法三章吧,总之不能再吃亏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