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人血和狗血的区别不小。

人血容易凝固，狗血凝固没那么快，而且狗血的颜色也要偏深。

刘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味道有些膻。

这绝对不是人血，因为人血的含盐量比较高，味道是咸咸的。

断定不是人血之后，刘芒彻底松了口气。

他赶紧扯掉了宋兴学嘴里的抹布，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解释道：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刚看到你杀的那只狗了，我还以为你杀了人呢。”

“你真的认识安灵？”

宋兴学没有怪罪，反而继续问着这个他问过的问题。

刘芒点头说道：

“真的，我刚才就是载她一起过来的，她说是去给你烧纸的，你下来了她没下来，而且你身上还有血，我难免不多想。”

“不可能，她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遗体被推进焚化炉的。”

宋兴学说着从后备箱里面爬了起来，语气有些忧伤。

刘芒皱了皱眉头：

“难道我见鬼了？”

“肯定是见鬼了！”

宋兴学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道：“和我一样。”

见宋兴学坐上副驾驶，刘芒也跟着上了车，嘴里说道：

“扯呢，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宋兴学无奈的解释道：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安灵是真的变成鬼了，我半夜三更来这里上坟，就是她给我托梦的，为了壮胆，我特意带了把匕首，实不相瞒，安灵的怨魂已经缠着我半年了，这半年，我不堪其扰，生不如死。”

刘芒看着宋兴学那痛苦的表情，发动了汽车。

远光灯一开，前面的情景顿时把刘芒吓了一大跳。

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站在车前不到五米的地方！

这个女人露出来的皮肤在车灯的照射下白的吓人。

尤其是那一张惨白的脸，嘴唇发紫，眼窝发黑，披头散发的模样，比恐怖电影里的女鬼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兴学在副驾驶上身体猛的一震，他突然大声吼道：

“跑跑跑，快跑，刘哥，快开车！”

这情况刘芒哪里见过，在宋兴学恐怖情绪的烘托下，他方向盘打到底，一脚油门，车直接掉了个头，快速朝着福安墓园外面冲了出去。

在掉头的时候，刘芒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的脸一眼。

她虽然换了妆容，但是刘芒看的很清楚，这个人就是刚才搭他车来的安灵，衣服也一模一样。

车快速的冲出了福安墓园，刘芒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俩人惊魂未定，各自沉默着。

刘芒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心有余悸。

“刘哥，她也缠上你了。”

沉默了十多分钟，刘芒已经平静下来，宋兴学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般来说，这不信鬼神的人都是没有亲眼所见的人。

一旦亲眼所见，那就会深信不疑。

但刘芒不是一般人，从小长在红旗下，接受着现代科学文化的熏陶。

尤其是在特种部队历练了几年之后，刘芒的意志和立场都比一般人要坚定很多。

“我是不相信的，所有鬼祟的后面，都是人在作怪。”

“你不相信还跑那么快？”宋兴学看着刘芒。

“切，那是正常的应激反应。”

刘芒不屑的解释了一句，随后又双眼放光的看着宋兴学：

“这样，我帮你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你能给我多少钱？”

宋兴学一愣，苦笑着说道：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觉得是有人在作怪，可是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奇，容不得我不相信了。”

“直说吧，我帮你解决这件事，你能出多少钱？”刘芒再次问道。

“刘哥，你真的不怕鬼吗？”宋兴学问道。

刘芒嘿嘿一笑，压低嗓子说：

“其实……我也是鬼。”

听刘芒这么一说，宋兴学身体不禁一震，转头恐惧的看着他。

刘芒哈哈一笑：

“我只是个穷鬼，你只要给钱，你叫我薅阎王爷的胡子，我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宋兴学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我可以把我这些年的积蓄剩下的全部给你。”

刘芒嗯了一声：

“你还剩多少积蓄？还有，你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和我说清楚。”

宋兴学点头，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刘哥，我叫宋兴学，是一名律师，安灵是我母校的学妹，两年前……”

刘芒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等等，兄弟，你先说你还有多少钱。”

宋兴学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原本有二十万，现在只剩下三万了，这一年我基本没接什么案子，钱都用来帮死去的安灵还债了。”

“还债？噢噢，不好意思，兄弟你现在可以从头说起了。”

刘芒稍微有些失望。

这家伙看上去已经二十六七岁了，怎么就剩这点积蓄？

不过三万对于刘芒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至少能把‘冲上云霄’欠下的将近一年的房租给交了。

“两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