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就死定了。
刘和安安稳稳做了半个月左贤王,他一直没有对王庭下手,其中很大原因是他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好吧!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就算他找到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刘和不会贸然出手。
一来自己是依靠父辈的祖荫才坐上的位置,二来前身怎么死的,难道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
且,父亲刘渊被上尊大单于,匈奴各部落都是出了力,刚上位就大刀阔斧清除异己,或者是杀伐果断。
别说别人,此事若是放在刘和自己身上,他同样会心中不爽。
这是铁的事实,刘和明白,刘渊自然也明白。
比如西河之战,乔郗那家伙和历史上记载的一样,杖杀介休县主贾浑夫妇,又屠杀了将近两千军民。
在离石文武求情之下,乔郗被父亲刘渊降官,从一个左大都尉,直接变成百夫长。
其实在父亲刘渊心中,他是真恨不得杀了此人,两千多人说屠杀就屠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奈何,他们父子没得选,如今创业之初,父亲刘渊好比一杆大旗,这杆大旗可以使匈奴各部落都心服口服,也可以说是父亲刘渊的人格魅力。
人家是抬举父亲刘渊才做大单于,不是说离了他们父子就活不下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汉家争斗不断,匈奴自然也逃脱不掉这个规律。
所以这半个多月来,刘和一直安安静静,偶尔有时候来大营,也是看看不说话,又或者是专门带几车酒肉来犒劳。
所以刘和一直在等待,等一个绝佳的机会,等一个让手底下的将领丝毫不敢有反抗的机会。
今天,它来了,狐假虎威谁不会啊?
这不是他的错,这是他们把头伸过来让他砍。
杀人夺妻,值此时关头,父亲刘渊已准备要称汉王,而他的部下却杀了汉人,强了人家的妻子。
何其狂妄,何其愚蠢,简直是在找死。
王帐内,卜赖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深秋的天气并不炎热,然而他却感觉汗流浃背。
怎么能不感到惊恐,今时不同往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怎么还有人能做出这种事。
乔郗不是例子……
同时,卜赖心中又升起一丝憎恶,他们在广场拿出毕生所学,卖力表演。
要是今天这种事影响到大单于称王,绝对是其一生的污点。
正在思量之时,卜赖耳边传来脚步之声,连忙将头颅低下。
他的身份和外面那些王庭将领不同,他是刘家嫡系附庸,谁要是敢对刘家有半句不是,保证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刘和一脸从容,缓缓从帐内右室走出,将腰间的长剑放在首座案几上,一身玄黑色劲装,透着一股子干练。
刘和平静的目光扫视到下方卜赖身上,轻声问道:“都到了么?”
“禀左贤王,都在帐外候着呢。”卜赖恭敬一礼。
“升帐!”刘和轻飘飘吐出两字。
在得到刘和的命令之后,卜赖身子退后两步,转身手把这刀柄出了中帐。
不一会,从帐外进来八名将佐僚吏,其中四名身着戎装,腰间挎着金刀,勇武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