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芝在宴家受伤的消息,还是像长了腿一样飞奔了出去。只不过传出去的消息是:秦瑞芝跑去宴府,跪求宴小姐,想自请为妾,磕头磕到吐血,也没能如愿。
于是,秦瑞芝本来就糟糕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了。只怕是秦瑞芝出门,连路过的狗子都要唾弃两口。
可怜的秦瑞芝,本来也只是动了贪念,想攀个遥不可及的高枝,到最后丢了性命,就连身后名也被毁的一干二净。
秦瑞芝卧在软榻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望着半开窗户里伸出的抽枝嫩芽出神,就连高凌楚推门进来都无半点察觉。
高凌楚生怕是表姐在家卧床,又被逼着咽下宴夫人设局谋害的恶气,心情郁结,小心翼翼宽慰道:“阿姐,若是你觉得枯坐乏味,我陪你下棋吧。”
秦瑞芝回过神,抬眸看向高凌楚,虽然可能是无用功,但她还是想问问:“阿楚,襄州的战事平了吧?”
“襄州?”高凌楚虽然不太明白为何突然问到襄州的事情,不过还是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听父亲提过只言片语,似乎是平了。”
秦瑞芝的心一沉,从榻上坐起,攥紧的手微微颤抖,“那盛家?”
“哪个盛家?”
高凌楚并不知道盛家,连听都没听过。
对于襄州战事最大的感受,就是蒲州城多了许多流浪的乞丐。襄州和蒲州毗邻,中间只隔着一道长河,蒲州境内叫蒲水,襄州境内叫襄河。
自从襄王公开对抗朝廷,襄州陷入战乱,襄州百姓举家逃难到蒲州比比皆是。他的父亲为了安置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殚精竭虑,忙的晕头转向。
“也是为难你了。”秦瑞芝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
襄王的前任先锋大将被收买,临阵倒戈,襄王无人可用,令她为守城大将,她都死了,城必破,盛家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明知道是个血淋淋的结果,可是不亲眼看看总是不甘心。
是该去一趟襄州了。
正好她近来名声败坏,晏映竹的婚期又将近,这是个好的契机。
晏映竹即将出嫁,作为姨父姨母,自然也该备上一份厚礼。
可高谨英清廉,高府并不宽裕,挑挑拣拣也只备了一对赤金缠丝手镯,一对拳头大透光玉佛,至于礼金,是出一百两还是五百两可是让孙修敏犯了难。
毕竟是至亲,一百两未免有些寒酸,可是五百两,也着实是心疼。
孙修敏拿着礼单,坐在那里斟酌半天,正想找个人帮着参谋一下。
秦瑞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