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华梅的问询,他神色郑重的表示,这是明朝的正二品大官,封疆大吏,是手握大权的重臣。
他甚至用渤泥国内的拿督,四大臣作了类比。
听了他的解释,李华梅固然颇为吃惊,同时反而又起了怀疑,这位叫王椿的明朝军官是不是在吹牛。
如果真是明朝这么大官的儿子,怎么会跑到这荒僻海岛来,当了一个小小土豪堡主?
心里虽然怀疑,但她识趣的没有再去反驳质问,毕竟现在他们是流落异地,有求于人,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无伤大雅,于他们又没任何损失。
反正现在她明白,眼前这个小小少年是本地的“小头领”,可以说话作主就是了。
“多谢袁公子给予我们的方便和支持!”
她对于袁文弼先前的那番话表达了感谢。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李姑娘不必客气,再怎么说,你我都同属华夏一脉,帮个小忙,举手之劳,是理所应当的。”
袁文弼这番话说的李华梅颇是高兴,她觉得这位袁小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言谈举止颇有不俗气度,心里不由高看了一眼。
言谈间,袁文弼便和对方聊起了这海贸之事,问起对方的贸易航线,以及八卦这次贩运的什么货物。
李华梅心里起了一丝警觉,正沉吟要不要敷衍过去,袁文弼笑着道:“李姑娘不必多心,我常听人说,做这海贸生意都能赚大钱,不瞒你说,我也正欲下海,做一做海贸生意,所以想事先打听一下情况,做到心里有数。”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李华梅一时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李姑娘笑什么,莫非是在笑我异想天开,不自量力?”袁文弼自嘲的道。
李华梅确实是有点这个意思的,但也不好明说,便神色一正道:“袁公子只知道这海贸生意赚钱,却不知道其中凶险,不仅有惊涛骇浪,暗礁险滩,随时有倾覆之祸,还有层出不穷的海贼杀人越货,这干的就是火中取栗,刀头舔血的行当……”
袁文弼知道对方说的固然是事实,但当然不会因此就望而却步,这时候,崇祯都快要煤山上吊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已经来临,想安稳的偏居一隅都做不到。
他可不想以后剃个蛮子头,脑后吊个猪尾巴,丢人现眼。
他笑了笑,说道:“李姑娘说的虽然在理,但你一位姑娘家都不惧这些凶险,我好歹也是一介华夏子弟男儿,又有何惧。”
李华梅知道说服不了对方,便问道:“袁公子若是想要做海贸生意,那可有能漂洋越海的坚船巨舶,可有熟悉海上航线的舵工水手,可有通晓海贸生意的商务通事?”
袁文弼听了不由语塞,对方说的这些他都没有。
但他还是嘴硬道:“姑娘说的这些都可以慢慢来,海船可以购买,人手可以招揽。”
看到他固执己见,李华梅只能哂然一笑,闭口不谈了。
看出对方的轻视,袁文弼这时朝身旁的人吩咐一声,去库房拿来一筐尚未发货的肥皂。
不多时,一个装满肥皂的箩筐便被人抬到了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