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爷跟着衙役来到知府衙门,刚一进来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李谦,蓬头垢面,脸颊红肿,急切上前,道:“爹,谁干的?”
赵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笑道:“李大少爷,别来无恙!”
李少爷这才抬头,“你…是你!”
赵启道:“是我,我来找你了!拉下去砍了!”
先声夺人,对付这种外强中干的货色,最有效。
蹭——
绣春刀亮起!
李少爷扑通跪下,“饶命,大人饶命!”
赵启笑了笑,看着一眼李谦,这无异于在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李谦眼神暗淡,知道自家凶多吉少了!
赵启道:“李少爷,你父亲串通孙笑飞,劫掠赈灾银两,你可知道?”
李少爷忙道:“我不知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父亲没有做!”
赵启叹道:“坦白从宽,既然你不肯供述立功,那本官只能诛你九族了!”
李少爷人都傻了,白天还是知府少爷,晚上就要被灭门了,他也晓得厉害,不敢承认,“没有,我父亲没有做过!”
他不时地看向李谦,见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在鼓励自己,暗喜没有说错话。
赵启自然看到了,以为直接拿下李谦,打倒了靠山,可以破掉李少爷的心里防线,没料到,人家也不是口无遮拦,至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拿出一块玉佩,正是那块和田籽玉观音,晃了晃,在灯光下,格外透亮。“李少爷,你买的这块玉佩,不是拿着灾银偷买的么?”诡异的语气,在黑夜中,如妖魔低语。
李少爷见状,慌忙道:“不是,不是,灾银我根本没动!”
李谦眼神一暗,心在滴血,脸露绝望。
赵启站起身来,走到李谦的跟前,缓缓说道:“其实,我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又有什么关系,抄了你的家,银子总够了。”
接着又说道:“安抚了灾民,圣上定然容颜大悦,你这颗人头,却是无关紧要。”
平淡的语气,让李家父子寒到骨子里,身子不停的发颤。
赵启又对李少爷柔声道:“咱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你也不是知情者,告诉我藏银子的地方,我放你一条生路。”
李少爷呐呐道:“真的么?”
赵启笑道:“机会只有一次!不过,你得指认你父亲,没有大义灭亲这样的功劳,本官也不好饶你!”
李少爷猥琐地偷瞄了李谦一眼,点了点头。
李谦的心,瞬间死了。玩弄人心,最终把自己的心玩死了。
一门心思呵护、溺爱的儿子,最后一剑封了他的喉咙。
赵启看着双眼成死灰的李谦,握紧了“七杀魔刀”,暗道这才是真正的倚仗,阴谋诡计或许能逞一时之利,却如空中楼阁。
李府别院!
少有人知道,这是知府李谦的府邸。
门高院大,假山成群,鱼池里的金色鲤鱼长得肥硕。
一座府库,门上挂着铁锁。
李谦面与表情的拿着钥匙,缓慢地正要打开。
铁锁落地,李谦灰暗的眼神突然精光闪过,厚重的大门,瞬间大开。
两只手臂,将李谦拖了进去。
圆月刀光亮起,咔嚓,正要关闭的大门,直接碎裂开来。
两個彪形大汉,一个粗矿的妇人,均手持长刀,将李谦护在后面。神情凝重地看着赵启。
赵启身后的阴无极轻咦一声,“白石三虎!不是被抓了么?”
凶虎,飞虎,花虎,碰到“血剑”与“七杀魔刀”,通通都变成了死虎。
他们不久前,被李谦从死牢里救了出来,原以为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还是栽了。
李谦最终的倚仗,没坚持多久,就全部了账。
任你百般算计,我自一力破之。
湮灭了最后的希望,李谦一家,最终化作尘埃。